进内通报。不一时,六郎出来,见了江采,一同径到张玉楼上坐了。一路上江采先与六郎说了:如今把六郎藏在楼上看书,我两个且出去,等那雏儿出来,着玉妹接收过来。他不来便罢,若来时,玉妹你可温存接上楼去坐。如若见了六郎,便他下楼来,另有计策。若立住了脚,或瞧着六郎,你就着六郎作揖,可认做你们干儿子。若坐下,你便说,六郎陪着小娘子,我去买果子请你。他若随你下楼来,你就对六郎说,快去寻你父亲,对门小娘子在家,买些男子,速速回来。若不动身下楼,你一自一在下边坐着,凭六郎与他处置。江采对六郎笑道:此时就像日常间人来调戏你的光景,去撩拨他。若叫起来,此时玉妹上楼,倒把六郎假发挥一场,好好劝他回去。他若不响时,六郎放得温存些,骗上了手,玉妹只做不知。若说破了,日后不好又来。六郎笑道:你们为我如此用心,还是为着什么?江采朝着张玉看上一眼,道:张六哥见了他,动火得紧。你看他这般一个嘴脸,一见动心,如今把你做个钓钩儿,日后要你帮衬他上手,不过得遂了心就罢了。只怕你坐不住,有人寻你。六郎取笑说道:你晓得的,五个灯夜,一年生意。如今你说得动火,只得纳闷不知,果然生得好么?张玉道:果是个绝一色一,下午些必然出来,你可安心坐在楼上,我们托付了你,出门去了。正是:
不使万丈深潭计,怎得骊龙颌下珠。
且说玉妹先看了六郎,道:好一个小官,得搂了与他一干,死也甘心。若武娘子见他,多分也是肯的。若他先上了手,怎生又看得我上眼。我如今趁早儿先搭上了,后来方好干事。虽然如此,未知六郎知趣否?玉妹几番要上楼,又缩了下来。道:无故上去,只道我明要着他。左思右想,忙忙烹了一杯茶上楼,道:想你坐的不耐烦,请杯茶。六郎立将起来,看他一眼,且是苏意俊俏,又有风一情一。忙忙接了茶道:多谢大娘子。
玉妹瞧他一眼,被六郎瞧着了,不好意思,倒说道:他代着我认你做干儿子,我那里养得你出。六郎问道:今年贵庚?玉妹说:二十一岁。六郎说:大得我四年。玉妹说道:这样也是十七岁的人了。心下想:年纪十七,无有不知人事的,况是个小官,想来必然在行。六郎吃着茶,心里思道:此一妇一走上楼来,想是心内动火。不免调戏他几句,看他怎么?便道:大娘子言语温软,装束一一精一一雅,贵处是那里人?玉妹道:苏州。六郎道:可知道苏州人是极有趣的,张大兄怎生这般福大,娶得娘子到这里。玉妹说:正是有缘千里能相会。六郎道:今日我与娘子相会也是有缘了。玉妹道:不是这样相会。六郎假意思道:哦,我晓得了,这样是没缘的了。玉妹道:等那人过来就有缘了。六郎见他话儿搭将上来,道:大娘子,我还不甚晓得怎生样起手,望大娘子教我一个法儿。
玉妹看着他,明知是调戏他,倒说道:你这样一个标致人,难道这样有趣的事还不晓得?六郎道:委实不晓得。玉妹看着他,带着笑,又低倒头。下边东西,水已出了。六郎立起身,叫一声大娘。走过来一把搂住,就亲一嘴一。玉妹笑道:这样会得,还要人教。六郎扯他裤子,玉妹道:干娘如何使得?六郎说:太干了,如今且弄得湿些倒好。说话间,早已直入过去。那玉妹惊道:人虽小,原何物事这样大?
六郎扯了到床上。玉妹将枕头靠在床中间,六郎立在床前,掇起脚来,唧唧啧啧,干将起来。玉妹喜欢他标致,六郎喜欢他苏俏,两下尽一情一大弄。原来六郎因江采括他,得了他的传授,一陽一物又大又生铁硬又火热,是件美物。玉妹见他干得爽利,搂紧了,那里肯放,道:心肝,可你常来与我干干。六郎道:若是那人上了手,我便是不出门的主顾了,只怕你丈夫知道。玉妹道:不妨,你我有心,不愁这些。足足弄有两个时辰,方才罢手。
玉妹办了午饭来,无非是鲜鱼豕一肉一果品之类,吃了方完,只见媚娘立门首。玉妹悄与六郎道:心照立在门前。六郎看见,魂不在体。有诗为证:
乍睹多一情一风月标,教人辜负也难消。
风吹列子归何处,夜夜婵娟在柳梢。
六郎看得呆了一回,道:世间有这样一女一子,快快骗他过来。玉妹道:初然你不与我先好,我倒与你成至此事。如今你与我好了,难道不要吃醋?六郎急了,道:大家快活,不可作酸。玉妹道:要说得过,不可有了他,就丢了我。若到了手,你要与我一一肏一一个好的谢我。六郎道:日子正长哩,这个不难。玉妹拿了一本书与六郎,一自一己下了楼,开了门,叫道:小娘子,可过来耍一耍。
毕竟不知过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