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皇父质问三阿哥的话,与三阿哥辩解的话都说了一遍。
舒舒听了,觉得三阿哥有些冤枉。
季家是首富人家,树大招风。
这七、八个人账目不对,这加起来就是不少的银子,这不是一个少东家都做主的,应该是季家家主的意思。
花钱买平安。
也是借东风,大树下头好乘凉的意思。
三阿哥堂堂皇子阿哥,素来只有旁人奉承的,估计也没有当回事。
以他的身份,这也是给季家机会。
否则其他商贾人家,想要孝敬,也孝敬不到他这里。
九阿哥带了鄙视道:“还自诩读书好呢,连个面皮也不要了,你要说其他洋货,座钟、怀表之类的,价格还能含糊着,收了也就收了,外行也不知道进价多少,可是那三个大金镯子,金重十两,三十两银子一个买了,这寒碜不寒碜?!”
舒舒想起自己的那条大金镯子,因为坚持用售价的八成会账,只那一件就花了二百八十两银子。
那是因为中间那颗钻石主石较大的缘故。
其他几条镶嵌珍珠、石榴石跟紫水晶的。
那个珍珠个头不大,石榴石成色也寻常,倒是那串紫水晶,也是大颗的,紫的还浓郁,售价比她这个钻石的还贵五十两,售价整四百两。
进价也是二百两出头。
三十两拿下来,确实无耻了些。
还不如直接不花银子,还能算做孝敬。
这样占了便宜,还当没占,就过分了。
想着昨天跟着三阿哥夫妇一起去“万宝阁”的还有五阿哥夫妇,舒舒忙道:“没牵连到五哥、五嫂头上吧?”
九阿哥摇头道:“这回五嫂出彩了,察觉到价格不对,回去后提醒了五哥,五哥叫人送银子回去补了。”
舒舒这才放心。
九阿哥幸灾乐祸道:“老三这回不单丢脸,还被罚了一年年俸,昨天赏的两千两也收回了!”
舒舒也忍不住笑了。
她都能想到三阿哥气急败坏的模样,明明是为了省几个钱,结果却吃了大亏。
她猜的还真没错,荣妃船上,三阿哥夫妇舱中,夫妻两人正是唇枪舌剑,斗得正厉害。
三阿哥指了三福晋,带了恼怒道:“整日里就晓得擦脂抹粉,没有个嫡福晋的做派,你瞧瞧旁人,再瞧瞧你自己个儿,蠢死了,爷真是倒霉,指了你做福晋!”
三阿哥羞恼,本就压着火回来,结果就见到三福晋坐在妆镜前,挨个擦拭香水闻味道。
三福晋转过头,也是不痛快,道:“这是哪里来的邪火?谁招惹爷,爷寻谁说话去!”
三阿哥怒道:“除了你这败家娘们,没有旁人!”
说着,他看到梳妆台前放着的几个锦盒,正是“万宝阁”那三件西洋手镯。
这是什么?
这是证据!
十两金子一个么?
因为是女人的玩意儿,他当时压根没有留意,也不知道到底是几两金子。
他上前两步,取了一个盒子,打开来,入眼就是浓郁的紫色。
紫色为贵。
他变了脸色,拿起镯子,是扁镯,看着粗粗笨笨的,放在手中确实沉甸甸压手。
十两金子!
他怒视三福晋,咬牙道:“爷当时没留意,不知道这个镯子重量,你都上手了,你不知道?”
三福晋不快道:“我又不是秤,我去哪里晓得它分量去?”
三阿哥冷笑一声,却是狐疑过来,看着三福晋道:“你什么时候瞧得上过这么粗苯的东西?平日不是嫌镯子沉,只戴掐丝的,二两你都嫌手腕酸,你能瞧着这样的?”
三福晋摸抿了抿鬓角,带了得意,道:“这不是想着旁人不识货,捡了个大漏么,这一圈都是紫水晶,拇指盖儿大小,还是这个颜色,回头摘下来,配些珠子,就能镶一副头面!”
舒舒真是没眼光,这样好的东西不选,选了金刚石的,看着就跟大玻璃似的,有什么好?
如今各色宝石,可都是以颜色为重。
三阿哥举起手镯,就想要往地下摔。
捡个屁漏,这是四千五百两白银!
重新聘个嫡福晋,都用不了那么多银子!
可是这沉甸甸的手感。
这浓郁的紫色。
这可是稀缺的好东西。
能值个小几百两。
三阿哥又放下手,拿起另外两个盒子。
镶嵌珍珠的那条,珠子不大,就是比米珠大一圈罢了,可是这是粉色珍珠。
一圈都是粉色。
再看剩下那个,镶嵌的是“紫牙乌”,颜色也是“紫牙乌”里最艳丽的酒红色。
这三条镯子的珠宝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