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随时要掉泪,“好呀,四叔你可不能耍赖,要让我长长久久的活呀,直到变成牙齿掉光的老太婆。”
对不起 (珠珠1300加更)
一路上,她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混混沌沌回到上海,连自己怎么进得贺公馆都不记得,反正自有人安排,脚不着地也能
回来。
不想管,懒得管,她只怨自己怎么没早点当个睡不醒的傻子。瞧,省去多少烦恼。
昏了一路,沾床还能继续睡,大有睡他个昏天暗地不理世事的气势。恍惚之中,盛娇颐听见有人来来又去去。
男人的声音问,“小姐今天睡了多久?”
“小姐只有中午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又躺下了……”怯懦的声音里藏着害怕,是香草。
“医生怎么说?”
“医生没瞧出什么来,只说小姐可能是、是……”
“是什么?”男人声线绷起来,盛娇颐仿佛看见他皱眉。
“是精、精神压力……有点大……”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剩一道气儿。
沉默许久,她感觉身后的床陷下去一块,接着有温热的东西触碰脸颊。
“老爷,还有……”
“说。”
“二少爷今天又来了,问为什么不能看小姐。”
抚摸她的动作顿住了,“就说是我的意思。”
香草急急回复,“我说了,可是二少爷他……”
男人声音冷下去,“我会派其他人来应付他,你只管看好小姐。”顿一下,又问,“大少爷来没来?”
“来了,但是大少爷没说什么,在客厅坐了半下午就走了,我奉了茶大少爷也没喝。”
“你出去吧。”
“是。”
轻微的关门声后,身后那块陷得更大了,炙热的体温不疾不徐蔓延上她后背,烘得人要发汗。失去意识前,盛娇颐听见一
声叹息。
盛娇颐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叫个不停,硬生生把她自己给吵醒了。身体惫懒至极,连抬眼皮的力气都要积蓄上一会儿才
足够。
房间太安静,以至于门外一点细微声响都逃不过她耳朵。
“香草,这是怎么回事啊,突然来这么多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怪吓人。”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老爷安排的吧。”
“我怎么感觉小姐这次回来就怪怪的,老爷安排这么多人不像是保护,倒像、倒像是要把小姐监禁起来。”
“你别瞎说!小姐好不容易才回来,老爷自然担心了,多安排几个人保护也正常。再说……”
“什么什么?别藏着掖着了。”
香草声音低了些,盛娇颐勉强听个七七八八,“我倒觉得这些人不是看小姐的,而是防二少爷的。”
“二少爷?嗯……听说前两天二少爷差点和人打起来,你说也怪,二少爷好歹也算小姐哥哥,怎么就不能进来看一眼
了。”
“别想了,老爷心思哪是咱们能明白的。”
“哎,真希望能快点恢复正常,现在这种气氛,我连喘气儿大声点都怕惹祸上身。小姐怎么样,还睡呢?真的不是病了
吗?”
“医生说没事,哎……不和你说了,我该进去叫小姐起来吃东西了。”
盛娇颐静静听着香草推开门,又轻手轻脚摆好餐具,凑到床边小声唤她,“小姐?”
支吾一声,缓缓掀开眼皮,瞳孔涣散了几秒才聚焦到那张带笑的圆脸上,“香草。”
香草声音格外轻,生怕自己出气儿重点就要将人吹丢,“小姐,九点多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床上女孩搓一会眼睛,慢腾腾坐起身。
她胃口不佳,厨房准备的都是清粥小菜,却也花了心思。白粥加了豆浆熬得粒粒开花,清汤寡水的白灼菜心里也有干贝鲜
甜。
“真好吃。”盛娇颐不吝夸赞。
香草没高兴两秒,便见女孩放了筷子,扬起来的眉毛瞬间塌下去。
“小姐,再吃点吧。”
女孩微笑看她,“等一会儿吧,我刚醒,没什么胃口,等中午再多吃点。”话是柔软的,但拒绝的意思谁也动摇不了。
香草张了张口,急切冲过了嗓子眼,临到嘴边,又堪堪吞回去。
她前几天不知劝了多少回,小姐只管笑眯眯点头,筷子是绝对不会拿起来。说来奇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姐是个倔
性子。
香草无奈收拾碗筷,还没收拾完,就见盛娇颐又钻回床,只留一条胳膊横在被子外,细得叫人心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