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儿子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还是说儿子年轻,倒不喜欢这样水灵灵的丫鬟,却喜欢那些熟透的妇人?若不是碍着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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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只怕早就把个府中出名风流的厨娘给安排过来了。
只好又安排下人私下嘱托了雨燕几句,都是些面红耳赤的话。既存着这样的心思,挑选的雨燕也自是人间绝色,更是乖巧可人。
这时候雨燕已经沏好了茶,又放了一些北边苦寒之地进贡的枫桦露,清香满屋。
刘钰喝了一口带着枫桦味道的茶,余香满口,倒像是嘴里含着满山枫叶的秋天。
含下了这口清茶,细细打量了一下雨燕。
十六七岁的年纪,瘦削的肩膀,腰身如柳,眉眼如黛,嘴角下还有一小点细腻的美人痣,眼神清澈,确实是个美人儿。
雨燕也注意到刘钰在打量自己,也没有脸色一红羞涩低头,做个笑脸,心道今日三爷却转了性?
难不成那些说三爷有龙阳之好的传闻却是假的?
刘钰回忆了一下,暗骂之前的自己真的是审美观绝逼有问题。
自己绝没有什么断袖分桃的癖好,只是跟着几个纨绔子弟去过一些风月场所。
与那些久在风月场里的女人厮混过,导致年纪轻轻竟喜欢上那种丰腴松软主动调笑的女子,风月场里的女子那可真是风情无限。
雨燕虽生的好看,可在之前的刘钰眼里,那就是个没长成的酸果子,吃起来牙酸没有滋味,远不如软糯糯的熟桃子好吃。
之前他是宁可对厨娘熟妇的腰臀冲动莫名,也不会对雨燕这样的涩果子有半点兴趣的。
此时换了心,再看就觉得颇有味道。又打量了一阵,看到雨燕脸都有些红了,他这才挪开目光。
雨燕心里咚咚乱跳,声若蚊蝇地问道:“三爷是要午睡?还是看会子书?”
一说这个,刘钰也想起来了正事,父亲给自己的几张纸还不知道写的什么呢,便示意自己要去写字。
雨燕跟着刘钰久了,见刘钰进了书房,赶忙去研墨。刘钰进到书房,看看书架上摆的书,自嘲地摇了摇头。
“原来我的文化水平还真不低呢?”
自嘲地笑了一句,目光扫过,只见书架上摆放的书还真有些水平。
前朝徐光启利玛窦合译的《几何原本》、《泰西水法》,这都是汉译本。
除了汉译本外,居然还有半卷手抄本的薄伽丘的《十日谈》。
看到这些书,刘钰更加确信自己之前那个“不务正业”的传闻不虚,和西洋传教士之间的交流不少,居然连拉丁文都懂不少。
而且从这几本书露出的信息量来看,自己结交的西洋人里面,怕是五花八门,不只是耶稣会传教士那么简单……
没听说哪个传教士可以看《十日谈》,这与和尚看《灯草和尚》有甚区别?
随手翻开《十日谈》,夹住书签的那一页,正是教士对着修女说“我腰间有个恶魔、你身上有个地狱,请你帮助我,用你的地狱收纳了我的恶魔”那一篇。
上面居然还有自己的批注:此修女年幼,定然无味,弗如摆母鸡宴的蒙费拉特侯爵夫人有风情。青涩无味,无趣无趣。
除了这些诡异的西洋书之外,剩下的就都比较正常。
一套前四史,一堆《李卫公问对》、《六韬》、《三略》、《蔚缭子》等兵书,一支前明的“鲁密铳”火绳枪。
鲁密者,罗马、罗姆、鲁米利亚……其实就是奥斯曼土耳其。
毕竟绿罗马也是罗马嘛。
明末的时候,鲁密铳就已经有些落后于西欧了,路子走的有点歪。
这是大顺五营精锐的制式装备,然而此时英国已经快要量产用到鸦片战争的褐贝斯了。代差已然浮现。窥一斑而见全豹,对于大顺的军力、阵法,刘钰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此时雨燕已经研好了墨,笔架上除了有写字的大小毫外,居然还有一套用来书写洋文的鹅毛笔。
书桌上摆着一个小巧的自鸣钟,自鸣钟旁还有一块产自威尼斯的玻璃镜子,旁边摆着一个如同楚王宫中细腰女子般的汝窑美人觚,里面插着一束鲜花。
桌上香炉里缓缓冒着一些紫色的烟气,不知道熏的是什么香,嗅起来很淡,正好压住了墨里面淡淡的怪味。
雨燕就站在一旁,乖巧地扇着扇子,小心翼翼生怕风太大吹的刘钰不舒服。
坐在书桌前,刘钰取出来父亲给他的那本小册子,扫了几眼,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