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姚春安地责难,萧一凡十分郁闷,自感并没有犯错误,反而觉得他突然造访的目的不纯。
“姚县长,我们对本乡的企业进行招标,一切都是按流程来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而是乡党委会上共同商讨的结果。”
萧一凡面不改色地沉声说道,“你说我们没有向县里面汇报,任性胡为,不知我们错在哪里,还请你明示。”
萧一凡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怕自己承担罪责,也不是屈服于姚春安是常务副县长的身份,而是想进一步逼着对方露出真实的思想目的。
“沙场是东辰乡的支柱产业,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向县里汇报,还有组织观念吗?”
姚春安见萧一凡竟然敢和自己叫板,顿感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沉声道,“就算你们有各自主政一方的权力,对本乡经济发展有改革的主张,但县里至少有知情权吧。”
接着说道,“如果云都的各个乡镇,都像你们一样各自为政,岂不是乱了套了吗?县府作为职能机构岂不是形同虚设?简直就是肆意妄为。”
看到姚春安高调的理论,吹毛求疵、一味责问自己,萧一凡却显得非常坦然。
“姚县长,如果按你说的意思,现在招标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议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萧一凡不答反问。
“我不是说,你们三阳河沙场招标的工作不可以搞,一个乡镇的经济好坏,会直接影响到县里的GDP,你知道吗?”
姚春安沉声道,“既然你们之前没有上报,现在招标工作又接近了尾声,我的意思是,在公布招标结果之前,应该上报给上级主管本门,由领导权衡一下利弊,确保方方面面都能做到位。”
听了耐人寻味的话,萧一凡暗自冷笑一声,终于看清姚春安此行的目的,打着关心的幌子,高调的理论,最终还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然你想表明态度,那就干脆再逼你一回。
“姚县长,招标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平公正,将利益最大化。”
萧一凡沉声喝道,“你说招标的结果不公布,由领导来权衡利弊,那还要招标干什么,直接由领导确定哪家公司或哪家企业中标,不就行了。”
“萧一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县领导吗?”
姚春安见萧一凡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顿时大发雷霆、当场发飙,怒喝道,“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了,三阳河沙场是东辰乡老百姓的,沙场承包出去必须要考虑到老百姓的利益,优先考虑到本地企业,毕竟本地企业长期以来与老百姓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可谓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姚春安的话,终于使萧一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也终于看清了他此行的目的。
“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或许只能仅仅代表你个人的看法,我不认同。”
萧一凡怒怼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招标工作开展之前,我可是做了详细地调查暗访,而且,招标是胡守谦书记提出来的,通过全体乡党委成员选票确定的。”
接着说道,“招标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平公正,其他的招标会怎么搞,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三阳河沙场的招标会,必须做到清清楚楚、公平公正。”
看到萧一凡不屈服于淫威,直接跟自己的上级硬怼,宦东升不禁对萧一凡再次高看了一眼,且不说自己与他的关系,就凭他这份一心为民、为地方的经济发展的态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董紫鸢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到萧一凡的样子,既感到欣慰,也不免为其暗自担心。
见萧一凡竟敢不卖姚春安的面子,还一副正气凛人的样子,牛大鹏不禁暗自觉得好笑,为其结局感到悲哀。
胡守谦发现萧一凡如此不识抬举,既担心他硬怼到底,使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同时也暗自得意,心想,“闹吧,闹吧,常务副县长也是你能硬怼的,我倒要看看你萧一凡是否是三头六臂,你的结局如何,我倒是非常期待。”
“郑主任,现在两家的标书已经收上来了,现在按招标的流程公布结果吧。”
萧一凡沉声说了一句,扫视了一下众人,又看了一眼姚春安。
郑家亮一听,正要打开两家的标书。
“慢!”
众人一阵错愕之后,只见姚春安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我是县委常委也是云都县的常务副县长,今天我就代表县委县政府在这声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
姚春安以一副不可冒犯的语气说道,“鉴于东辰乡党委所有成员,以及相关的主要领导,就三阳河招标一事,事先没有向县里汇报,在没有征得县里面的同意的情况下,我现在要进行问责,我宣布这次招标会无效,等东辰乡把这件事,报到县里审批备案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