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来。
她怕自己一个没有绷住,一句傻子脱口而出!
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石头……威胁得看向了将要笑出声的晏镜。
一行人步行出城,再到祈郎中的瓜山上送完葬,已经接近黄昏了。
段怡这才惊觉,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
她正想着,便瞧见那崔子更斜插过来,递给她一个灰溜溜的馒头。
“慢点吃,可能会崩掉牙。”
段怡接了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抬棺的军爷们,已经随便找了个草地,盘坐了下来,一人手中一个灰馒头,还有那自来熟的,拿了木桶,到一旁的水井里,打水喝。
段怡一瞧,轻松的笑了笑,进祈郎中的瓜棚子里,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上头,大口的啃了起来,“虽然拉嗓子,但比细面香!现在也不打仗,小将军出门怎么还带这些?”
崔子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是将军了,直接叫我崔子更,或者崔博临吧。”
“崔博临?”段怡眼眸一动,突然又想了起来,大周的男子多半都是有表字的,崔子更应该是字博临。
崔子更没有接茬儿,只专心致志的吃起馒头。
段怡见人无意多语,摇了摇头,朝着祈郎中凑了过去,“先生不必伤心,过去的那些烧掉便过去了。等你死了,学生一定给你烧十个八个美人。”
祈郎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说着,别过头去,微微地翘起了嘴角。
见晏镜在一旁看着他偷笑,又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
回到青云巷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
段怡刚刚告别崔子更,便瞧见了踮着脚张望的知路,“今儿个学的是望穿秋水么,怎么眼巴巴的跑到门前来了。”
“姑娘就知道说笑!夫人同五娘,还有二郎,来了咱们院子,说要等姑娘回来,再一起用饭呢!”
知路说着,朝着门口张望了几下,神兮兮地问道,“姑娘姑娘,那个郎君是谁,好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