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吞咽不下去,又拿着他抖了抖,直到那药丸入喉,方才罢手。
做完这些,掌柜的也拿了两坛子烈酒过来。
段怡索性懒得移动,用酒给顾明睿快速的擦了身子,又替他重新上了一遍金疮药,包扎了一遍,然后将他扛上了马。
那少年崔子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冷冷地,一点温度也无。
“你就不怕,害死他么?”
段怡闻言摇了摇头,“不试他一定死,试了兴许不会死。再说也不是我吃。”
她说着,伸手一拽,将头上的一根金镶玉簪子拔了下来。
她已经偷摸的掏过了。她是靠哥哥吃饭的,哥哥是靠爹爹吃饭的,他们两个人是连钱袋都没有的凄惨二世祖。
“这根簪子,抵药钱。今日我们兄妹若是不死,他日再报救命大恩。”
簪子一拔,头发便全散了下来。段怡四处的寻了寻,捡起了先前被她扯掉的崔子更的半截衣袖,胡乱的将头发捆了起来。
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朝着那掌柜的指的锦城方向,飞奔而去。
崔子更低头,看了看簪子。这是一支金簪,上头镶嵌着一颗玉葫芦。他曾经见过。
“东平,你带着几个人,远远地跟着,看着他们兄妹进锦城。”
一个壮汉闻言,立马站起了身,带着同桌的几个人,上马离去。
待他们走远了,那被称作晏先生的黄胡子儒生,方才不解地问道,“公子并非好管闲事之人,这是为何?”
又是救人,又是赠药,还送人回家,观音菩萨下凡都没有这么仁慈啊!
崔子更将那簪子,塞回了袖袋里,又拿起了筷子,“举手之劳,可换一座城,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