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担任御前带刀侍卫,骑着炭红烈马走在马车旁护驾,沿途打量着旌节城的街景。
女帝眨了眨眸子:“太后即便要嫁人,也是先废除太后之位,获朕特许出宫还乡,然后再改嫁夜惊堂为侧室,这放在台面上都说得过去,你操什么心?你总不能想着,让太后娘娘顶着太后身份嫁人吧?”
裴湘君见夜惊堂把货物搬上马车,又来到跟前,小声说了句:
“那其他人呢?”
女帝端起茶杯,略微抿了一口:
“私下聊聊家常也是休息,不用急着走。说吧,刚才为什么生气了?”
“诶。”
但女帝显然角色扮演上了瘾,两人一起进去,夜惊堂得以臣子之礼拜见,说话不方便;而单独先见夜惊堂,让离人在外面等着,又不太合适。
夜惊堂听见这话挺意外的,转头看向笨笨:
“曹公公心里没武道,只有职责,根本不算武人,奉官城应该不会和曹公公打。”
“……”
夜惊堂光从表情,都能看出三娘的担惊受怕,当下直接抬手,把风娇水媚的三娘环住,抱起来转了个圈:
“我恢复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天下来已经没大碍了,你看,龙精虎猛的……”
女帝抬手拉住妹妹,语重心长道:
“但臣子不要赏赐,是臣子清廉刚正;朕真不给赏赐,就是朕赏罚不明,会乱了朝纲。功名利禄他都不在意,朕除开美色,还能赏给他什么?”
……
东方离人觉得和姐姐身体相比,师尊胡乱完全不算大事儿,当下心平气和道:
“也没什么,就是师尊。姐姐怎么把师尊赐给夜惊堂当偏房了?我虽然没有反对的意思,但好歹事前和我商量商量……”
但走出几步后,东方离人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夜惊堂神色维持的很好,略微欣赏了下,又用手指把布料勾开,往里面看了看:
“画的真漂亮……”
夜惊堂理亏之下,无话可说,全力把搁浅的船推回了江里后,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开船,也不敢再提调理的事儿了。
璇玑真人被搂到臂弯中,倒也没抗拒,自然而然靠在了身上,抬起眼眸道:
“怎么?昨天没被收拾够,又起贼心了?”
昨天他帮青禾擦身子,最后免不了擦到床铺上去了,水儿和笨笨洗完出来,可能是船上无聊,也不想在外面站着听房,也跑了进来。
“嗯?!”
裴湘君自江州一别后,就没见过夜惊堂,整天听着关外惊天动地的传闻,心里都担心坏了。
“告老还乡?曹公公记事起就住在云安皇城,告老还乡能去哪儿?”
几人一路闲谈间,马车便来到了城内的行宫。
“她要是进了夜家的门,你以为她会老实给你当妹妹?一天打你三顿,以你的三脚猫功夫,怕是都不敢吭声……”
“圣上问过。曹公说是听了奉官城的名字一辈子,却从未见过真人,想去官城走走,试下奉官城的拳头有多硬。”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觉得也对。
东方离人无话可说略微斟酌,觉得这事很严重,便起身道:
“我去警告夜惊堂几句,让他注意点……”
“姐姐,你确定你能收拾薛白锦?”
东方离人见姐姐气色确实不太好,哪里敢闹小脾气,连忙来到跟前坐下,握住手腕号脉,又摸了摸额头:
“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叫王太医过来?”
“……”
璇玑真人打开酒葫芦,凑到嘴边抿了口:
“什么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明明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璇玑真人跟着回宫,非得被离人拉倒钰虎面前当庭对质,哪里敢现在回去,只是道:
“我先送你回住处吧,青禾,走。”
女帝摇头道:“怎么会,你是朕的妹妹,朕说你是老大,她薛白锦就算有通天本事,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给你敬茶。”
“那我先过去?”
伤渐离则是评价道:“夜大人心善,不喜杀伐,这世上交过手没死的人还不少。
?
东方离人过来,就是因为从师尊哪里得知,姐姐好像也对夜惊堂有意思,来探下口风,看姐姐若真准备进门是准备当老大还是老二。
水儿都和三娘一起叠过罗汉了,关系自然不错,来到跟前勾住三娘的胳膊,就凑到三娘耳边低语。
夜惊堂左右打量:“就是想欣赏下,也没其他意思……”
按照常理,应该是夜惊堂和笨笨一起去面圣,汇报此行的过程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