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个子比较娇小,被这么抱着,直接就是双脚离地半尺,她撑着伞遮在夜惊堂头顶,眼见水儿妹妹带着女王爷和梵姑娘下来了,面红耳赤道:
“惊堂!你放我下来,大庭广众的,这像什么话……”
“……”
“夜惊堂入京这么久,立下的功劳朝臣有目共睹,光给你我救驾,都不止一次,为了你做这些,也不求回报。
夜惊堂在距离还有一里多地时,便起身拿起了船锚,操纵船只准备靠岸,但尚未靠近,就发现港口还站着一道人影。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来。”
“前几天就到了,太后也在行宫住着,我和云璃住在西市的堂口。殿下是先去我哪儿坐坐,还是……”
“叽叽叽?!”
裴湘君在姑娘面前,也不好和相公太腻歪,略微整理衣襟恢复了当家主妇的模样,来到下船的三人近前:
“殿下,你们没事吧?”
而马车之外。
夜惊堂低头看去,可见三角小布料遮挡的白皙肌肤上,有朵淡粉色的牡丹花轮廓,笔锋细腻栩栩如生,但只能看到最顶端,其他被布料挡住了。
“朕站在这里让薛白锦打,她都不敢动手,你真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能把我这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铺着红色地毯的华美寝殿中,竖着一扇美人屏风,后方则摆着贵妃榻与画案琴台。
“我们能有什么事。”
裴湘君对此摇头道:“我是江湖女子,平日还得打理生意,跑去天子行宫落脚,让掌柜伙计来来往往的,让朝廷的大人看见不太好,就住在堂口就行了。水儿,你去哪儿?”
“嗯?”
她虽然武艺不行,但姐姐厉害,还是当朝皇帝,只要有姐姐在背后撑腰,她能怂一个前朝余孽?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悬起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觉得有个厉害姐姐真好。她想了想询问道:
“还有地牢里关着的王氏兄弟,进去的时候,夜大人还不是武魁,大半年不见天日,现在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多骇人听闻的壮举……”
梵青禾是夜惊堂的私人大夫,总不能跑到行宫住着,虽然有点纠结,但还是没多说,跟着妖女往城中行去。
东方离人心里也对这个很好奇,不过曹公公对上奉官城,还是越级太多了,她想了想道:
“三娘,你怎么在这儿等着?”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胆气荡然无存,压低声息,蹙眉快步走入殿内。
东方离人想想也是,准备再举个例子,但她头上就太后、师尊、姐姐三人,还能找谁举例?她想了想道:
东方离人闻言一愣,以前倒是还没想过这一茬。
“行了,知道了,回去再说吧。”
……
——
不久后,旌节城的中心大街上。
女帝见离人知道了,也没隐瞒:
“师尊已经动了情,朕不成人之美,难不成棒打鸳鸯,让夜惊堂和师尊都记恨上朕?
夜惊堂走在前面,听着两个同僚话里话外吹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笑道:
“若非入京后,黑衙一直帮扶,我哪里能爬的这么快。”
此时瞧见夜惊堂安然无恙,裴湘君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撑着伞快步来到跟前,在夜惊堂胸口胳膊摸来摸去:
东方离人目送夜惊堂身形远去后,本来不怒自威的神色,就慢慢冷了下来,昂首挺胸大步走入天子寝宫之内,还没进入殿门,就沉声道:
“东方钰虎!”
东方离人听见此言,又坐了回来,眼神有些恼火:
“话是如此,但我堂堂大魏亲王,难不成为了招安薛白锦,就得这辈子屈居人下?”
“唉,这就太抬举我们了……”
“看可以,别碰,更不准亲,离人花了半天功夫才画好,弄花了,为师如何交代?”
夜惊堂确实想摸摸看,听见这话又打消了心思,仔细观摩粉嘟嘟的花瓣半天后,才见好就收,把裙子盖住,抬眼看向了远方:
“要靠岸了,准备下船吧。”
青禾和笨笨当时正摁着水儿画虎头纹,外面忽然轰隆一声,把三人吓的不轻,弄明白情况后,逮住他就是一顿收拾。
为此夜惊堂和笨笨来到寝宫外,刚让人进去通报,就有一个彩衣宫女走了出来,恭敬道:
“圣上宣殿下进殿。太后近日也担忧殿下和夜国公安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圣上让夜国公先去给太后请安,待会再过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