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擦身子,有所触碰在所难免……你介意,那你自己擦好了。”
说着就把毛巾丢给夜惊堂,转身就想跑。
夜惊堂怎么可能介意,连忙抬手拦住去路:
“怎么会,病不忌医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梵姑娘大胆擦就是了。”
梵青禾倒是不介意继续帮忙,但再病不忌医,就该解裤子往下擦了,她又不是妖女,还能连恶棍都一起擦不成?
梵青禾当下还是做出生气模样,轻轻“哼”了声,从夜惊堂胳膊底下钻过去,跑进了客栈。
夜惊堂眼底全是笑意,也没再为难无地自容的梵姑娘,自己把身子擦的干干净净。
因为袍子都被汗水浸透了,夜惊堂也没穿外衣,赤着上半身回到了二楼,来到了凝儿的房间里。
时值后半夜,房间中早已经熄了灯火,桌上放着几个空酒壶。
夜惊堂进入屋里,见没有动静,便到床榻前打量。
幔帐之间,凝儿脸颊酡红,躺在外侧闭目熟睡,身上紧穿着澹青色的睡衣,睡相很是柔雅,眼珠微动应该在做梦。
而璇玑真人酒量向来极好,并没有醉倒,此时躺在里侧,还侧身搂着凝儿,发现夜惊堂进来,便睁开了眼眸,上下打量:
“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觉,跑这里来作甚?”
“呵呵……”
夜惊堂眉眼弯弯笑了下,挑开幔帐坐进去,俯身轻点红唇。
璇玑真人眼神微冷,略微后仰,抬手盖住夜惊堂的嘴唇:
“为师看你有伤,才体贴了你几次,你岂能越来越放肆?我给你,你才能要,不给你,你不能用强,明白吗?”
骆凝并未醉的不省人事,耳边有了话语声,就睫毛微动睁开了眼帘,瞧见近在迟尺的夜惊堂,微微愣了下,本想询问是不是忙完了,听见水儿的话语,又回过头来:
“什么为师?你羞不羞?”
夜惊堂从凝儿上面翻过去,厚脸皮挤在了两人中间,一手一个:
“天都快亮了,早点睡觉吧,有话明天再说。”
骆凝到也没躲,只是蹙眉道:
“小贼,你别乱来白锦还在客栈……”
“薛教主出去散心了。”
“嗯?”
骆凝微微一愣,还想再问两句,嘴就被堵住了,她稍显不满扭了两下,但最终还是闭上眸子,做出不主动不拒绝的模样。
璇玑真人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头,但并不妨碍她爱玩,眼见凝儿又开始装模作样,便摆出知心姐姐的模样,把手探入两人之间,硬把夜惊堂脸颊掰过来:
“她不乐意就算了,何必为难她,让她好好睡吧。”
说着就主动凑上前,波波。
?
骆凝睁开眼眸,看着从自己碗里夹走的肉,目光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她本想说两句,但争风吃醋显然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风,犹豫稍许后,便默默转身,背对两人不言不语:
“哼……”
夜惊堂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怕顾此失彼又把凝儿搂了过来……
……
——
翌日,江州城国公府。
黄昏时分,东湖畔一栋水榭之间,传出空幽琴曲:
“铛~~铛~~……”
太后娘娘在宽大露台上侧坐,身前摆放着琴台,以及吴国公送的‘琴相如蕉叶’,素手轻勾撩拨着琴弦,从跑调的琴音到神色都能看出三分心不在焉。
不知不觉,回到娘家已经有好几天。
此行回江州,太后娘娘本以为能和大胆护卫再经历一场终生难忘的旅途,结果可好,自从某个女帝凑进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说和护卫偷偷摸摸,想和小时候一样到处撒欢都不行了,每天都得注意言谈举止,以免失了一国之母该有的仪态。
而夜惊堂显然也不敢再胆大妄为,除开前些天放肆掏团团嘬了半天,彼此连面都不好见。
虽说要在江州待到年后,但天下间事情那么多,夜惊堂又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夜惊堂又临危受命走了?
太后娘娘勾着琴弦思索良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主动争取下,于是便按住琴弦,起身来到水榭之中。
水榭内是画室,太后娘娘小时候便在这里学琴棋书画,墙上还挂着不少‘着作’,比如——似鸭非鸭的天鹅、胖头锦鲤……
因为太后本就是掌上明珠,如今又是一国天后,这些墨宝自然成了国宝,赵夫人一件儿没丢,全都装表的极为精美,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而临湖的画桉前,女帝身着火红长裙,手持画笔勾勒着夕阳美景;虽然画的普普通通,但有太后娘娘小时候的涂鸦承托,还是展现出了几分大家风采。
太后娘娘双手叠在腰间,来到女帝身边仔细观摩片刻,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