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看来,伯洛戈就是一位无情的刽子手,轻易地摘取他的人的生命,但实际上,伯洛戈十分尊敬生命这一概念。
对于经历过焦土之怒的伯洛戈而言,所谓的生命一词具备极强的韧性与毅力,如同打不倒的铁人,从峭壁上长出的细草。
“我是该感叹生命的伟大吗?”
伯洛戈一边高吼着一边劈开了沿途再度站起的活尸,尸体的碎片飞扬,破碎的骨骼与干瘪的肉块下,蠕动着无数惨白的蛆虫,它们脱离了骸骨,在半空中刮起白色的尘埃,紧接着被滚动的焰火付之一炬。
毒蜂呼啸而至,菱形盾高速旋转,犹如割草机般,将它们切割的粉碎,它们像浆果般逐一爆裂,暗绿色的毒液成片成片地坠落,如同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菱形盾交错在伯洛戈的上空,毒液与金属接触的瞬间,便发出一阵激烈的腐蚀声,光滑的金属表面上,瞬间灼烧出了密密麻麻的凹痕。
“这些炼金生物居然靠着此世祸恶,适应了这个鬼地方!”艾缪同样在伯洛戈的脑海里尖叫着。
在这极端的环境下,炼金生物们依靠着生物的本能,居然在此盘踞、苟活了下来,头顶一个个硕大的血肉蜂巢微微摇曳着,伯洛戈猜那里面已经灌满了毒液,以此麻痹了此世祸恶的血肉,让它忽视这里存在的生命,说不定毒蜂们还会定期向它献祭血肉,以获得生存的空间。
至于那些操控尸体的蠕虫们,它们的存在就更为简单了,依靠着这些尸体上仅存的干瘪血肉为活。
眼前的一幕幕既令伯洛戈感到惊叹,又倍感恶心,生命确实很美好,但伯洛戈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些鬼东西。
菱形盾在伯洛戈的手中塑形变化,数秒内便延伸为了一把曲折锋利的长矛,红水银完全覆盖了矛头,将它涂抹的如同血色的瘢痕般。
以太增幅,全力释放。
伯洛戈蓄起力量,如同巨炮开火般,掷出了一声席卷宴会厅的轰鸣爆破声,铁矛则刺破了空气,带着音爆般的奏鸣轻易地穿入了血肉蜂巢之中。
血肉在剧烈的冲击下颤动着,发出奇异的脉动声,粘稠的血肉开始透露出橙红色的光芒,像是在剧烈呼吸般,密密麻麻的血色孔洞也在反复地放大、收缩,传来一丝炽热的气息。
下一刻,橙红色的光芒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血肉孔洞中燃起,映照着整个血肉蜂巢。
血肉蜂巢开始膨胀,一股巨大的压力快速积累,最终在那橙红的光芒璀璨如火之际,硕大的血肉蜂巢彻底爆破炸裂开来。
伯洛戈熟练地举起菱形盾,护住自己的身体,血肉的碎片混合着毒液、血水,一并化作亵渎的大雨坠落,将触及之物侵蚀的满目疮痍。
就连站起的活尸们也不例外,腐蚀的毒液令它们本就残破的躯体变得更加脆弱,蠕虫们逃似地钻出骸骨,可满地的腐蚀性血水,根本没有给它们逃命的空间,剩下的活尸则盯上了伯洛戈,它们试着靠近伯洛戈,可忽然间它们全部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伯洛戈抬起手,保持着一个抓握的动作,毒蜂群多少能令伯洛戈感到有些麻烦,这些活尸们倒好处理多了。
秘能·统辖敕令。
在伯洛戈那强势的秘能面前,所有不具备矩魂临界保护的生命,都将受到他的随意支配,活尸们也是如此。
缓缓地握紧了拳头,活尸们的身体也在一声声刺耳的尖锐摩擦声中,一点点地坍缩、挤压成了一团,藏匿在其中的蠕虫也没有幸免,它们被压瘪碾碎,汁液从缝隙里滴落。
狂躁的宴会厅再次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是过往的幻象已经彻底消逝了,有的只是一地破败的狼藉。
“这里应该没什么好探索的了,”伯洛戈环视了一圈,一脚踩爆了一只尚未死去的毒蜂,“我们得去找下一道门了。”
“希望这徽章能有点用吧,不然一点点地探索,鬼知道要找多久。”艾缪提议道。
两人的探索时间是有限的,在他们在雷蒙盖顿内悠闲地闲逛时,一场又一场的战斗爆发在遗弃之地与灰石裂谷之中。
忤逆王庭与猩腐教派正大肆进攻着此地。
“但愿吧。”
伯洛戈说着摘下了徽章,再次仔细地打量着它,这一次,伯洛戈在徽章的背面发现了一排凹凸不平的痕迹,仔细擦拭掉其上的灰尘,从其中伯洛戈辨认出了一个名字。
“萨琴·格拉玛。”
这是徽章主人的名字,这时伯洛戈再去找那具枯骨,意外地发现,在刚刚一连串的战斗中,它居然没有被损坏,也没有被蠕虫操控。
长桌椅子都已毁坏,萨琴的尸体也被气浪掀翻,此时它的遗体正坐在一根圆柱下,仍保持着手拉着手的状态,只是这次它的双手抓住的是两只断裂的手骨。
伯洛戈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