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琴应该是这些人之中最为尊贵者,他在宴会厅内举行了最后的晚餐,与其他的学者们一同手拉着手,做着最后的祷告。
“他们不是饿死的。”
伯洛戈鬼使神差地说道,就像灵感迸发一样,伯洛戈继续说道,“我见过真正饥饿的人,艾缪,在堑壕里,我们常饿的要抓老鼠吃,可这些人不一样。”
转过头看向狼藉的宴会厅,伯洛戈回忆着刚刚的细节,“他们的尸体是如此整齐,在死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争斗……”
“要么他们是在别的地方死亡了,随后尸体被转移到了这,摆出这种手拉着手的动作,要么他们就是一起坐在这,手拉着手,然后在同一时刻走向死亡。”
艾缪顺着伯洛戈的猜想说道,她不由地感到些许的寒意,“真相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看起来都像是某种的献祭仪式。”
“萨琴……”
伯洛戈揣摩着这个名字,作为这里权力的至高者,是萨琴主导了宴会厅内的一切,他当时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想不通。
伯洛戈蹲了下来,他想再仔细地检查一下萨琴的尸体,但岁月终究是消磨掉了它最后一点的存在,一阵咔嚓咔嚓声中,腐朽的枯骨坍塌,变成了一地灰白的尘埃。
“唉……”
伯洛戈幽幽地叹息着,攥紧了徽章,将它重新别在自己的领口上。
啪嗒,啪嗒……
清晰的水滴声响起,紧随其后的是某种巨物蠕动所带来的深沉余音,伯洛戈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血肉蜂巢爆裂后,拱顶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烧焦的血肉像是垂落的内脏,耷拉了下来,粘稠的鲜血流淌下来,变成一道纤细的水柱。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引起伯洛戈的警惕性,在他的感知里,随着蜂巢血肉的消失,麻痹的毒素也被烧尽,那头庞大的怪物时隔多年,终于留意到了躯体上的这一小块旮沓。
“见鬼!”
在伯洛戈的惊呼声中,迅速增殖的血肉挤开了拱顶的缺口,争先恐后地钻入宴会厅内。
猩红的血肉形成了数米长的巨大触肢,触肢纠缠着彼此,灵活地扭动着,它们贪婪地掠夺着任何可触及的有机物,无论是毒蜂的尸体还是腐烂的枯骨,都被这些触肢紧紧抓住,它们迅速分解其中残存的养分,将其吸收。
眨眼间,巨大的肉瘤取代了原本的血肉蜂巢,伯洛戈想都没想,直接调头狂奔,他深知此世祸恶具备何等的生命力,跟它缠斗完全是浪费体力。
“你要去哪?”
艾缪紧张地问道,她发现伯洛戈没有继续寻找下一道门,而是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既然每一道门,都是一道曲径之门,那么,对于先前没有权限的我们,它可能只是在一定范围内随机传送,就像一个旅游景点,只有少部分对我们开放!”
伯洛戈一边狂奔一边对艾缪解释着,“但现在我们有了萨琴的徽章,他的权限,这些门应该可以直接把我们送到与其对应的门中,就比如萨琴的个人研究室!”
眼前的大门越来越近,而身后的扭曲血肉,也如猩红浪潮般,朝着伯洛戈卷来,伯洛戈伸手摸了摸领口的徽章,低声道,“像你这种级别的人,应该有自己的研究室吧?”
说完,伯洛戈侧过身子,用肩膀狠狠地撞开大门,随即身影便在剧烈的扭曲中消失在黑暗里,大门随之闭合,堵住了血肉的去路。
曲径穿梭的次数多了,伯洛戈觉得自己也该习惯这种诡异的感觉了,可当他的双脚再度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时,他的双腿还是忍不住地发软,并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欲望。
这时艾缪就会熟练地拿出针剂,为伯洛戈来上一针,不出半分钟的时间,伯洛戈就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伯洛戈也懒得吐槽艾缪这越发熟练的动作了,而是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站直了身子,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里整体的布局和先前伯洛戈抵达的图书馆相似,同样的尖角穹顶,同样封住八方的水晶幕墙,还有层层堆叠而起的书架,伯洛戈猜这里应该也位于雷蒙盖顿的某个尖塔之上。
但这一次,这里出现了许多私人生活过的痕迹,比如摆在角落的一张单人床,它看起来有些突兀,可对于学者们而言,这很正常,据艾缪说,在拜莉的研究室内,她不仅准备了单人床,还有一个简易的化妆台。
“时刻保持完美状态。”拜莉是这么为自己解释的。
“这就是萨琴的研究室了吗?看起来很朴实。”
艾缪与伯洛戈分离,从学者的角度简单地评价了一下这里。
学者们不仅需要理论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