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佛里一脸严肃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时而拿起一页仔细端详着,时而看向房间的另一端,那单向玻璃后的审讯室。
压抑闭塞的审讯室内,一个凄惨的人形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
诺姆活过来了,虽然状态十分糟糕,仅仅是维持着一个“活着”的状态,但对于审讯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的一旁放置着一个铁架,上面挂着诸多的吊瓶,输液针埋进静脉里,脸上包扎着绷带,目光混沌,意识处于清醒与模糊之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声音从广播里响起,在审讯室里还有一人,他一身漆黑的制服,站在奄奄一息的诺姆旁,整个人散发着森冷之意。
“伊凡,麻烦再检索一下他的意识,深挖一些,看看有没有更多的信息。”
杰佛里对着麦克风说道,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内。
伊凡看向单向玻璃,点点头,抬起手。
干净的手掌上泛起微光的纹路,光芒倒映在诺姆的眼瞳里,宛如降临的死神。
诺姆突然清醒了起来,惊恐地呜咽着,但就是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他剧烈地挣扎着,可什么都改变不了。
手掌按在了诺姆的额头上,能清晰地看到微光的纹理在蔓延,就像拥有了生命般,从手掌上延伸到了诺姆的身上,刻满他的额头。
短暂的平静后,诺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宛如被电击般,目光陷入灰白的旋涡之中,因痛苦而握拳,指甲深深地刺入血肉之中,鲜血缓慢地滴落着。
在他的脑海里刮起了心灵的风暴,身负重伤的诺姆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一层层地剖开,任由他人挖掘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
杰佛里冷眼注视着,过了大约一分钟,诺姆的身体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歪扭着头,彻底昏死了过去,口水沿着嘴角滴落,就像个痴呆的病人。
“没有,看样子,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了。”
伊凡说着收回了手,戴上漆黑的皮手套。
“嗯,我知道了。”
杰佛里回复着,思绪陷入沉思。
这时伊凡走出了审讯室,站在门口,杰佛里对他道谢。
“谢谢了,伊凡,这次麻烦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反正最近‘鸦巢’并不是很忙。”伊凡说着走了过来,坐在一旁。
伊凡看向单向玻璃后的诺姆,随口提道。
“‘嗜人’,我对于这个团体有印象,怎么,他们也被提上日程了?”伊凡困惑着,“我记得,现在外勤部的首要任务,不是压制‘他们’吗?”
提到“他们”,伊凡冷峻的脸上泛起厌恶的情绪。
“只是一段小插曲,和外勤部的工作无关至少现在无关。”
杰佛里想了想,特别行动组仍处于构建之中,还未正式列入序列,投入外勤部的工作中,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杰佛里紧接着赞叹起了伊凡。
“真是不错的‘秘能’啊,你们‘虚灵学派’的‘秘能’总是这么好用。”
伊凡没有在意杰佛里的赞美之词,作为“鸦巢”的“铁哨”他很敏锐,能精准地观察到他人的变化,这一点在审讯敌人时,非常好用。
“发生什么了。”伊凡直接问道。
杰佛里目光有些躲闪,无意间扫过桌面,刚想说什么解释的话,伊凡直接看向了桌面。
上面摆放着从诺姆口中得到的情报,散乱的纸张间,好像还压着什么。
“杰佛里。”
伊凡没有动手去拿,而是询问着杰佛里,他的这种敏锐感很适合伤敌,但他不想对朋友这样做。
“唉,算了,你看吧。”
对于这位老朋友,杰佛里知道隐瞒只是一时,挥了挥手,示意伊凡随便。
扒拉开盖在上面的纸张,下面是一份文件,伊凡读着其上的信息。
“受列比乌斯洛维萨申请,今日起”
阅读完文件,伊凡放下了文件,看着一脸苦笑的杰佛里,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被任职为了特别行动组的一员?”
“准确说是负责联系特别行动组,和后勤部之间的专员,但你把我当做特别行动组的一员,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列比乌斯都把徽章发过来了。”
杰佛里说着丢出了一枚徽章,是“鲁珀特之尾”的徽章。
“列比乌斯知道你不想回到前线的。”伊凡的语气永远是那样的冷漠,不知道他是在正常说话,还是在抱怨着列比乌斯。
“他说我不必回到前线,只是负责后勤而已,处理所有的麻烦事,当个保姆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定未来的某天,我们又会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