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
“终结?”
“停顿。”
“死亡?”
“遗忘。”
“天空?”
“囚禁。”
“力量?”
那一瞬间,泰尔斯张口欲言,却大脑空白。
力量?力量该接什么?
怎么想不到?
他死命咬了咬牙,从记忆里翻出一个相关的词:“终结之力。”
艾希达放下了手指。
周围的空气恢复温暖。
“最后一个不算,”气之魔能师淡淡道,“你犹豫了。”
泰尔斯则沉默了。
他不用问,都知道这些答案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
“原始叩问——这是托罗斯后来取的名字,也是他最先设计的测验。”
艾希达没有藏私,爽快回答:“人们最早发现魔能师的异常,并非通过他们的能力,而在思想与见识。”
听见熟悉的名字,泰尔斯转了转眼珠:“谁是托罗斯?”
“一位前辈。”艾希达不欲多言。
“因为魔能初约,我不能深究你的魔能,只能通过一系列最原始的意象,探寻你对外物的理解,从侧面辨别魔能进境的阶段——就像用一根针扎破皮肤,带出血液,用最小的创伤和代价获得诊断。”
原始叩问。
泰尔斯试探着道:
“所以你的诊断呢?我继续活蹦乱跳,吃好喝好?还是病入晚期,准备后事?”
气之魔能师摇摇头。
“我不知道。显然,你已经在‘失控’中接触到魔能了,所以你的回答才会变得——这是到达‘物’阶段的证明,我们一般称之为‘接触者’。”
但问题是,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叩完门之后,才接触魔能的例子。
艾希达默默地想。
就像一个没有基础的初学者,做完了一连串复杂的高等计算式之后,才学会了“一加一等于二”。
接触者。
泰尔斯咀嚼着这个字眼,同时拿来与自己在叩门时——确切地说,是从那个名为托罗斯,看不清面孔的好心前辈身上——听来的知识作对比。
艾希达继续道:
“但你很幸运,在‘物’的阶段就失控升阈,却能从叩门的临界及时回返……历史上,有意或无意这么做过的接触者们,有一半都变成了白痴或疯子,乃至怪物。”
泰尔斯皱起眉头:
白痴,疯子,怪物?
“那另一半呢?”
艾希达摇摇头:
“不知道,他们消失了。”
消失了。
泰尔斯一阵心寒。
“那么,什么情况下我才需要担心?当有一天,我面对每个原始叩问,都回答‘操你’的时候?”
艾希达回头看了泰尔斯一眼。
他的这一眼很奇怪,甚至……很陌生。
“当我彻底无法理解,甚至听不见你的回答时。”魔能师淡淡道。
无法理解,听不见。
泰尔斯疑惑道:
“我不明白?”
艾希达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
泰尔斯越发迷惑:“什么?”
但下一秒,魔能师就话锋一转,语气冷冽:
“还有,没错,如果某人真敢用脏话来回答我,你就确实该担心了——担心我的脾气。”
泰尔斯缩了缩头。
“那么,我已经是所谓的‘接触者’了,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
“噢,你不知——什么?”泰尔斯瞪大了眼睛。
“根据我所知晓的例子,从这一步开始,”艾希达摇摇头,“魔能的接触者要在精心准备的魔能失控之中,一步步学会观察,抵挡住盲目升阈的幻惑与冲动,才算到达‘观’的程度,成为领悟者。”
等等等等,陌生名词太多,他得找个笔记本……
但泰尔斯刚刚伸手够到笔,一阵微风袭来,把笔和纸刮出桌面。
泰尔斯郁闷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艾希达。
好吧,不能留下记录。
“而领悟者,则须谨慎而克制地尝试升阈中,他们将看清自我,找寻特定的阈,进入‘沌’的状态,我们称为融合者。”
“融合者将走出危险的最后一步,第一次伸手叩门,冲破临界踏出门槛,完全融入本态,也即‘粹’的级别,”气之魔能师轻声道,“若能成功,便能找到并定义自己的阈名,是为魔能师。”
艾希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但是……”
泰尔斯反应过来,怔怔道:“但是我已经失过控,升过阈,甚至叩过门了——所以算什么?”
“正是如此。”
艾希达点头:“所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