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可措手不及,又惊又怒:
“好啊,你这个种葡萄藤出身的粗鄙乡巴佬……”
可是梭铎毫不客气,指着对方的鼻子:
“宴会之后我才想明白,但是没错,裘可,你,就是你!”
“荒漠战争后,中央领有许多贵族都瞄准了形势大变的西荒,在那儿非法侵占、兼并土地,谋取私利。”
“现在,《量地令》的清算期限快到了,他们都千方百计想要洗白自己……”
裘可面色一白。
“你当初支持我们远征荒漠,还私底下贿赂了好几个前线军官,就是想要常备军在西荒搞出大阵仗、大动荡!打这些贪婪的贵族地主们一个措手不及,逼他们露出马脚,变成你财税厅抄家罚没的滚滚财源!”
军事顾问爆出的消息非同小可,御前会议顿时一阵哗然,凯瑟尔王的目光也随之一动。
裘可气急败坏:“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那几个军官的名单我都有,怎么,你要跟他们对质吗?还是要让秘科去查一查?”
“你,陛下,我——”裘可焦急不已,却张口结舌。
梭铎咬牙切齿,穷追猛打:
“为此,你甚至暗地里把常备军西征的消息透露出去!”
“而那个在王室宴会上倒霉的,镜河的多伊尔?”
“他们只是你名单上的其中一只肥羊!”
御前会议之上,大臣们惊讶连连,不禁对裘可刮目相看。
康尼子爵咳嗽一声,担忧地问:
“这个,我岳父家在西荒也有几笔生意,您该不会……”
“怎么会呢,康尼大人!”裘可露出谄笑。
但他随即转向国王,哭丧起脸:
“陛下,我只是,那个……”
凯瑟尔王只是眯眼注视着他。
“裘可,你不愧是‘钱袋子’。”基尔伯特看见裘可的表情,已经猜到真相,不由叹息:
“难怪他们都说,你甚至能从裤裆里掏出钱来,生财有道,养活王国。”
裘可脸颊抽搐。
“是啊。”
另一边,库伦首相嗤了一声,补上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别人的裤裆。”
梭铎怒哼一声,态度不言自明。
面对大家的目光,裘可死命咽了一口唾沫,连忙举手:
“好吧,陛下,大家听我说……”
“不错,这次的出征,我们本来是有几笔额外的罚没收入,可以编入下个季度的财政预算……”
“多伊尔家?”基尔伯特低声道。
裘可一滞,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满布怀疑,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
“没错!但是多伊尔家,那是罪有应得!这些年他们越境占地,违法租佃,走私偷税,瞒报人口,还有违反传统之类林林总总的罪名,早就该办了!我们财税厅是一心为国,秉公做事……”
“少废话,钱呢?”梭铎不听他的辩解,直击最关键的点:
“现在,王子回归已有数月,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你们财税厅,也该吃饱喝足了吧?”
军事顾问咄咄逼人:
“为何还在御前会议上推三阻四地喊穷!在南岸领把我们逼得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时候,还死死捂着钱包,阻碍陛下的兵制改革!”
这一番指责理直气壮,让裘可惊怒交加:
“你,你,我,我——”
他左右环顾,但同僚们俱都不敢插话,梭铎的目光锋利逼人。
裘可只觉眼前一晕,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道:
“泰尔斯王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怔。
“什么?”梭铎疑惑道。
裘可急喘了几口气,愤然道:
“抱歉,下面的话,本来我是不想在这儿讲的,毕竟……”
他平复了气息,认命道:
“没错,多伊尔的案子,梭铎,按常备军的标准,够你扩充八百到一千重骑兵的员额编制,再加他们的扈从装备和后勤,兴许还有添头。”
梭铎一捶桌子,做了个“我就知道”的口型。
可是裘可话锋一转:
“但是!经过泰尔斯王子,我是说宴会上那么一件事儿,多伊尔的事情暴露在阳光之下,从一件简单的案子变成举国瞩目的烫手山芋,连案件卷宗都被王国秘科连夜取走了!”
有人忍不住转头:秘科的疤脸男人面无表情,恍若不闻。
梭铎皱起眉头:“西荒土地广袤,你的财源肯定不止他们一家。”
裘可可怜地叹息:
“对!可是别忘了,泰尔斯王子昨夜以陛下之名出头,保下了多伊尔家族!现在人人都以为多伊尔背后是星湖公爵,是堂堂王国继承人……”
“这连累了我们其他的案子,现在,只要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