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手上的锁链又是一紧:
“那么摩斯先生,为什么你在最近几周里关停了那么多酒庄和店铺,还解雇了一大批工人?”
达戈里盯着锁链,面色有些不好看:
“好吧,让我们斯文点——我是生意人,关张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行情不好。”
拉斐尔抬起眼神:
“但你是中央领数得上的大酒商,许多世家大族的宴会酒水供应者。”
达戈里眉头一挑,有恃无恐地笑道:
“哈,原来你知道啊。”
拉斐尔依旧不理会他:
“所以,在你酒庄产业下工作的许多人,农民,工人,匠人,伙计,包括几个出资合伙人以及上下游的部分原料商,以及经销商、散酒商,整整数百号人。”
拉斐尔望着达戈里:
“他们打算联名提告,将你送上审判席。”
酒商的面色一变,先是愤慨,后是不屑。
“哈,我就知道。”
他狠狠呸了一声,眼神凶厉:
“那帮小崽子,不知感恩的泥腿子……”
单向玻璃的这一边,泰尔斯皱眉看向黑先知:
“这家伙是个老辣狡诈的商人,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看这个?”
“宽心,殿下,”莫拉特举起手指贴了贴嘴唇,轻声道:
“有些事情虽小,却能以小见大,有些角色虽微,却能通达四方。”
泰尔斯一怔。
房间的另一头,拉斐尔微微一笑:
“那么,摩斯先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告你吗?”
“为什么?”
达戈里似乎找回了自信:
“你知道,最近酒市不昌,销路不佳,我资金周转有些不良,成本所计,我必须转移产业,作出艰难的选择——关停部分酒庄,这只是其中之一。”
拉斐尔眯起眼睛:
“真的?”
达戈里像是没听见拉斐尔的怀疑,依旧侃侃而谈:
“在此过程中,我和极少数员工,也许在关于薪水发放的问题上,有一些小小的分歧……”
拉斐尔冷冷一笑:
“所以,你长期赊欠下属的工钱,甚至拖欠合伙人的钱款,包括给上下游的进货钱、保证金,还不算平时的压榨克扣,就这么算了?”
达戈里表情一冷。
他一边盯着攥在拉斐尔手里的锁链,一边小心翼翼耐心解释:
“拖欠?听着,我承认,关于钱款的计算方式包括时间期限,我是有些小小的更动……”
拉斐尔打断他:
“所以要卷钱跑路?”
达戈里皱起眉头,义正词严:
“跑路?嘿,我只是出城度假——无论谁来我都这么说,你们休想非法诱供。”
拉斐尔轻嗤道:
“但被你欠钱的人,尤其是工人们,他们可不这么想。”
达戈里皱眉注视了拉斐尔一会儿,认真地道:
“听着,我承担成本、创意和路子,他们拿出劳力、手艺和时间,老板和员工在一起分工合作,只为了酿出最好的酒,朝着一个目标努力。”
“所以酒庄的事业不只是我的,更是大家的,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当家庭经历了挫折和磨难,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相互体谅,共克时艰!”
他瞪着眼珠子,手指轻敲桌面,似乎要给眼前的人好好上一课:
“但有些人就是不懂,他们气量狭小毫无大局观,一丁丁点苦都吃不了,只因为薪水少了一些,生活稍有不顺,就翻脸不认人,毫不在乎我给他们提供的机会和条件。”
拉斐尔点了点头,撇撇嘴:
“但你是老板,这是你的酒庄。”
“没错!”达戈里痛心地道:
“所以我比他们更能看到这一行的真相,比他们更在意这一行的未来,比他们更心痛酒业的萧条,因为我对他们来说就像爸爸一样!”
拉斐尔瞥了一眼文件:
“但你关停了酒庄。”
达戈里面色一滞,随即轻哼道:
“没办法,家庭再温暖,爸爸再努力,要是子女们叛逆不听话不懂事,也总是无计可施。”
“而你知道,有些人,他们就是……”
酒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关停酒庄,九成就是被这种好吃懒做的工人闹着要涨薪作的。”
“这种人简直是行业毒瘤,目光短浅,根本不知道一份工作最重要的不是薪水和待遇,而是上升空间和发展前景,包括锻炼价值!”
达戈里显得很气愤:
“他们也不懂从更高的逼格屁扯里看问题,要知道我们这些做老板的,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薪水了……”
“闹,他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