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成功了,”泰尔斯幽幽开口,努力忘掉不必要的画面,强迫自己开始考虑更实际的东西:
“祈远城的罗尼,戒守城的莱科,还有龙霄城的沃尔顿——埃克斯特的三城之盟。”
“他们终究站在了一起。”
泰尔斯的语气依旧空洞,但他的精神渐渐恢复,大脑转动起来:
“面对伦巴所挑动的西方动乱。”
想到这里,星湖公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那我们呢?”
换了别人,面对这样的提问也许摸不着头脑,但基尔伯特知道他要问什么。
外交大臣缓缓出了口气。
“如您所见,既然您已经归来,而西部前线也风波平息……”
基尔伯特嘴角微弯:
“那无论是威廉姆斯男爵麾下的王室常备军,还是西荒众领主辛苦募集的征召兵,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荒漠里,费时费力地巡逻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所以,失去星辰牵制,势单力弱的自由同盟,孤城独守,面对北地三大雄城,面对近乎小半个埃克斯特王国……”
星湖公爵睁开眼睛,这一次,他变得冷静而凝重:
“战局已定。”
“自由同盟……完了。”
基尔伯特没有说话,只是颔首默认。
几秒后,泰尔斯嘴角一翘,心情轻快起来。
“这下,该轮到查曼王头疼了。”
他饱含笑意地看着基尔伯特:
“我逃了出来,星辰也撤军了,所以伦巴既失去筹码,也失去理由。”
“他无法再以星辰作刀,威逼自己的封臣俯首听命。”
泰尔斯想起那位咄咄逼人的弑亲之王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刚刚故乡不再的愁绪一扫而空,连呼吸都格外舒畅。
“而另一边,龙霄城加入罗尼一方,祈远城忧患将解。”
“黑沙领还多了一个敌人,反对国王的声势只会不降反升。”
泰尔斯哼笑一声,在马上轻轻摊手:
“伦巴两面落空。”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位老对手阴沉着脸,强压怒火,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了……
基尔伯特咳嗽了一声。
“事实上……”
“殿下……”
外交大臣的话有些犹豫,这引起了泰尔斯的注意:
“几周前,在您逃离埃克斯特不久,而龙霄城听政日的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
基尔伯特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泰尔斯心中一沉。
外交大臣不自然地呼出一口气:
“那时候,查曼王就赶回了黑沙领。”
基尔伯特提起马缰,凝重地看向远处。
“短短数天之间,查曼一世拜访了几乎每一个反对他的麾下封臣。”
泰尔斯狠狠皱眉。
“拜访?”
王子想起了查曼王亲抵龙霄城的所谓“拜访”——无论是拜访他,还是拜访英雄大厅,突觉不妙。
观察着泰尔斯的表情,基尔伯特微微叹息:
“秘科得到的情报有限……”
在泰尔斯不妙的预感和难看的表情下,基尔伯特板着脸道出实情:
“但是显然,随着国王声称要征召他们的军队远赴西方,黑沙领内一直在抗税的门德和德文森家族首先屈服,表态重回国王的旗下——其中蹊跷未知。”
泰尔斯心情一凉。
“伦巴麾下,最靠近再造塔的伊卡家族,大概是担忧特卢迪达大公跟伦巴暗通款曲,他们不等国王登门,就撤回抗税号召,主动向黑沙城输送了这个季度的粮税。”
王子握着马缰的手越来越紧,整个人更是不自觉地绷直。
然而基尔伯特的叹息还在继续:
“一天之后,德高望重、与前任黑沙大公有过命交情,同时也是反对查曼王最激烈的老佩鲁诺伯爵突发旧疾。”
泰尔斯开始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卧病在床,无法视事,所以,佩鲁诺的儿子接过领地大权,一改父亲的政策,亲自出城,热情迎接查曼王的巡视。”
在星湖公爵近乎震惊的眼神下,基尔伯特不甚愉悦地道:
“而最后两个负隅顽抗,拒不开门迎纳国王的实封家族……他们得到了惩罚。”
泰尔斯咬住了牙齿。
“惩罚?”
基尔伯特点点头,眼里表现出星辰狡狐难得一见的忌惮:
“在以上四大家族的拥护下,查曼王兵临城下,歃血宣战。”
“整整两座城堡……火炙骑士亲自领衔,黑沙大军势如破竹。”
“一日战胜,三日破城。”
基尔伯特的凝重与警惕已经提高到极点:
“按照北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