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小鬼。”阿拉卡冷眼看着泰尔斯,嘟囔着一挥手,在全场的掌声中,跟自己的部属们离开。
只有埃达,一脸疑惑地问着一边深思着的普提莱:“他刚刚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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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本来就虚弱,在被索尼娅晃了两圈之后,更加头晕目眩的泰尔斯被放下来时,他只能无力地拉着普提莱的衣袍干呕着。
在几位士兵的带领下,普提莱跟他一起走向为王子预备好的营房,身后跟着再次被天气冻得一脸恹色的埃达。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麻烦事会在我们到埃克斯特之后才来呢。”
但普提莱没有接他的话。
“殿下,”普提莱默默地道,没注意到自己用上了敬称:
“您是怎么想到那个方法的?”
泰尔斯一愣:嗯?
“暂时不杀那个士兵,而是让他在未来贡献自己?”普提莱边走边道。
“额,这个主意啊,”泰尔斯搓着冻红的双手,哈出一口热气:“事实上是基尔伯特告诉我的,跟我的大伯,米迪尔·璨星有关。”
普提莱神色一动,眉头皱起。
“基尔伯特说自己曾经因为跟同僚们合作不利,搞砸了一次外交任务,”泰尔斯回忆着,没有注意普提莱的脸色:“但米迪尔殿下没有惩罚他,而是让他欠下对星辰的‘债务’,在日后用数倍的功绩来弥补。”
普提莱紧紧蹙眉,而泰尔斯则挑了挑眉毛:
“远东也有‘用功劳来弥补罪过’的说法——但那仅限于重要人物,像是威罗这样的底层士兵,没法直接这么说,所以要用拯救同袍的理由来说服其他人。”
“但这终究不是好办法,”泰尔斯摊了摊手:“想想看,如果所有逃兵回来都说:我是为了拯救同伴……”
“所以,您是在效仿米迪尔殿下?”普提莱没有听他讲话,而是缓缓道:“基尔伯特大概很希望您成为下一个米迪尔。”
泰尔斯一怔。
“呃,”他挠着头:“这件事大概影响基尔伯特很深。”
“啊,是啊,”普提莱心有所思地长叹道:“基尔伯特,后来确实在《要塞和约》的谈判中拯救了整个星辰,弥补他交恶钢之城的罪过——否则,按照当时的律法,这件事足以让他下狱了。”
泰尔斯好奇地转头:“噢,普提莱……你也知道这件事?”
“当然,殿下,”普提莱似乎已经习惯了称呼殿下,只见他淡淡地道:“当年那件事,基尔伯特并不是因为跟同僚合作不利而搞砸的。”
泰尔斯睁大眼睛。
“基尔伯特当时只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后裔,他作为王子的侍从官初来乍到外交司,被同僚们排挤甚至故意陷害,才落得那样的田地。”普提莱叹了一口气。
“啊?”泰尔斯惊疑道:“是么。”
普提莱缓缓点头:“所以,他才在后来呕心沥血地为星辰付出……他认为这是自己欠米迪尔,欠星辰的债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历程,际遇无常。”泰尔斯叹息道,随意耸了耸肩:“他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不,他没有,”普提莱眼神深邃,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悔恨:
“但我比他知道得更多。”
泰尔斯抬起头。
只见普提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字:
“因为……”
“我就是当年外交司里,那个排挤和陷害他的人。”
泰尔斯愣住了。
好尴尬。
“额,这个,”他尴尬地道:“也许,你当年不那么做的话,基尔伯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出色的外交和政务官。”
“是啊,也许吧,”普提莱苦涩地道:“星辰很幸运,能拥有他那样出色而无私的……”
“不!”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似乎在强忍着愤怒。
泰尔斯和普提莱诧异地转过头。
只见第二王子的侍从官,怀亚·卡索正脸色不渝地看着他们。
“怀亚……”泰尔斯奇怪地开口。
他这是在……生气?
“殿下!”怀亚似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呼吸两口,才回复正常的表情,缓缓道:“乔拉……乔拉他快不行了。”
泰尔斯勃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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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拉,这位璨星家族私兵的首领,此刻正脸色发白地躺在营房的床上。
“我……我有个妹妹,”乔拉双目失焦,神志不清地道:“在王都,在王都……”
“殿下,”缠着绷带的怀亚·卡索一脸遗憾地道:“吸血鬼们把他伤得太重……”
泰尔斯长长叹出一口气:“没有办法了吗?”
“我们找遍了要塞里的军医。”怀亚摇摇头,脸色悲哀:“但他们只是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