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避免敌军重整军力之后构筑防线啊!”两人茫然对视。
“马岱担心敌军斥侯掌握我军动向,然后针锋相对的予以反制,没错吧?又是为什么?”他继续盯向马岱。
“为什么?因为他们还没有摸清我军究竟是向什么方向突围啊!”马岱亦是一脸呆滞,浑然没有把握到南鹰提问的本质所在。
“所以才说,一群笨蛋啊!”南鹰叹了口气:“你们能够想到的,敌军会没有想到吗?他们正在等着我们作出反应,究竟是向东,还是向南,便可迅速调兵围堵…...因为,凭他们两万人不到的兵力,还没有办法同时封锁两个方向!”
“其实换成平日里,这个结并不难解!我军若在全盛状态之下,完全可以声东击西,于高速运动之中不断转向,最终令敌军无迹可寻,然后选准其薄弱之处,一举突围!因为,我们同时具备高速机动能力和空中侦查优势!然而,”他从容道:“此时此刻,我们人困马乏,又有伤员随队,可能做到这一点吗?”
“将军,您的意思,我听懂一点了!”高通恍然道:“因为我们失去了机动优势,所以无论向东还是向南,都将无可避免的与敌接触…...而敌军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从容聚集,根本不担心我军跳出包围!”
“那么,我们向西吧!”他突然间眼前一亮:“西去数百里,便是西羌大草原,那里有我们的势力,我们不仅可以借道、休整,更可以请白马羌姜木族长发兵助战…...真是该死,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你比他们强了一点,所以,你是…...”南鹰一巴掌抡在了他的头上:“半个笨蛋!本将刚刚说过,速度优势已经失去,敌军斥侯一旦发现我军西移,那么后果将会如何?”
“那么,就轮到他们不顾一切的疯狂追赶了!”马云萝若有所思:“而我军速度较慢,必将在进入西羌大草原之前,被他们追上!”
“那时,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南鹰双手一摊:“咱们还替谨严报什么仇?一起陪他去往生极乐算了!”
此言一出,不仅高通缩了缩头,众将一起闭口,终于还是马云萝秀眉微蹙道:“汉扬,你说得都没错!不过,难道就是因为如此,我军便只得向着敌军老巢发起自杀攻击吗?这是否你平日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是!”南鹰很干脆的说道:“向着枹罕进军,一不是自杀攻击,二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一种惑敌之术!”
“首先,本将必须强调,我军当前唯一的方略便是突围!”他面色坦然,却是难掩一丝伤痛道:“其实,适才各位将军所提之策均不失为良策,只不过,本将此前已经失误了一次,令将士折损,兄弟折翼…...所以,本将必须痛定思痛,绝不允许较大伤亡的情况再次发生!”
听到主将语声镇定,言辞之间不容置疑,众将一起默然,虽然仍然不明主将意图,却均生出最终必能披荆斩棘的强大信心。
“你们且瞧地图!枹罕在我军西北方向,若我军沿此方向进军,必呈一条斜线…...虽然仍是一条回头路,但换而言之,我们却是距离西边越来越近!”见南鹰一手点在地图上,高通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将军,原来您还是打定了主意向西行啊!我终于懂了,您是打算在即将进入枹罕前,突然折向西行对不对?”
“说错了!”南鹰摇头道:“那样做的话,敌军仍然会轻易掌握我军动向,及时出兵追赶!而且,枹罕守军也会就近发兵,从我军身后展开袭扰,迟滞我军进军速度!”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做呢?”好几个人一起抱头苦叫道:“将军,请您快快明示吧!”
“经过了适才一战,相信此刻,宋建仍是心有余悸,对本将大感畏惧,若是此时发兵枹罕,他定会视我军为哀兵,而视本将为一个疯子…...”南鹰嘴边露出一丝冷笑:“之后,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如何?”又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带了一丝紧张的问道。
“他会在我军抵达之前,全力巩固枹罕的城防!同时,因为我军的兵力不足,又无攻城器械,他虽感畏惧,却并不是十分恐慌!”南鹰缓缓闭上双目,内心一片空灵,并将宋建此前一言一行在脑中划过:“他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一个阴狠隐忍的高手,此前,我军的战力已经令他心惊肉跳,所以他绝不敢正面迎战一支复仇心切的哀兵,以免两败俱伤…...他会一边死守枹罕,一边令我军身后的主力稳步进军,只待我军攻势受挫,兵马疲惫,便会内外齐出,一鼓而歼,永绝后患…...这是他的必胜之策!”
“如此一来,我军真的是万劫不复了!”马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大将军,您的判断应是正确无误!”
“你说错了…...如此一来,他便正中我军圈套!”南鹰蓦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四射:“只待枹罕城中严阵以待,而身后敌军主力放慢脚步之时,便是我军脱困之时!”
“他千算万算,永远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