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却道:“不如向南突围,徐晃和胡轸两位将军正领一万精兵星夜来援,更有大量战车随行,完全可以针对敌军的骑兵进行防御和反制。两军一旦会合,则进可攻、退可守,再加上马超将军的援兵,我军将重新掌握主动!”
马云萝轻咬玉唇,半晌才郑重道:“超儿与华雄将军之议,都不失为稳妥之策,还是请汉扬决断吧!”
几名黑鹰卫统领也是纷纷点头。
南鹰抬起头来,瞧了瞧身边诸人,尚有马岱与胡车儿尚未开口,扬了扬下巴道:“如今本将身边人手不多,你们也说说吧!”
那马岱不过十六、七岁,虽然面容黝黑,却仍然露出一脸青涩。他见南鹰垂询,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和紧张,但仍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道:“大的方略上,小将没有建议。但是小将方才匆匆检视众军,见很多将士均是人困马乏,即使是经过休整,也难以恢复从前的战力,若是要突围,先不说能不能突出去,战士们的伤亡必定不小!”
“你对我军的战力就这么没信心?”南鹰反问道,虽然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仍令马超的心中一拎,几乎便要开口喝止马岱。
“小将决非此意!”马岱说着说着,竟然平静了下来,他沉着道:“将军知道,在追击时小将便是负责殿后的…...小将发现,有很多敌军骑兵远远吊在身后,并不参与作战,他们显然是斥侯!”
说到此处,他情不自禁的向着四周警惕的扫视了一圈,才道:“小将相信,此时我军正处于敌军注视之下,一旦他们掌握了我军动向,便会针锋相对的制定出反击之策…...比如,在我军向着东方或是南方突围时,以逸待劳!所以,小将才担心会伤亡很大!”
“哼,你小小年纪的…...”听着南鹰的冷笑,所有人无不为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的马岱捏了一把冷汗。
岂知,下一刻南鹰的手掌便重重拍在了马岱肩上,冷笑也变成了一阵畅快大笑:“便有这般沉稳心思,难得难得…...好样的,马家儿郎确是令人刮目相看!”
“将军…...”几名黑鹰卫统领一起伸手拭汗,更有人小声道:“吓我一跳,还当将军便要发作了吧!终于是笑了啊…...”
“胡说什么!本将就没有气度了吗?何况马岱说得在情在理!”南鹰一瞪眼,终于声音又低落下去:“本将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没有错,失去了兄弟,本将此时有如万箭穿心!”
“可是,身为一个将军,在危难之时越是不能乱了方寸!”他狠狠握拳道:“你们也是本将的兄弟!所以来日方长,本将还要带着你们更多的人活下去,日后,一起为谨严报仇雪恨!”
“将军的心胸,令人心折!”马超与马岱相视一眼,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连华雄亦是眼角一抽,心底生出一股暖流。
“好了!最后,胡车儿也说说吧!”南鹰伸手点了点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粗豪大汉:“畅所欲言,本将需要所有人的智慧!”
“末将一个粗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胡车儿微愕,终于摇头道:“说出来徒惹将军训斥,不说也罢!”
“咦?必须说!”南鹰反而好奇心起,板起脸来道:“说者无罪,这是军令!”
“之前,末将倒是有些想法!但是听了马岱将军和您的话,却觉得难以启齿了!”胡车儿迟疑了一下,终于道:“末将知道将军与司马直大人那是过了命的交情,这若是换了末将…...管他有没有追兵,只管带着儿郎们直奔枹罕而去,不杀了宋建绝不罢休!”
“你那是自杀!真是愚不可及!”华雄与胡车儿是老相识,资历、武力又均位列其上,闻言毫不客气道:“宋建驻守枹罕的军力便不在我军之下,急切之下如何打得下来吗?更何况,我军身后的敌军主力若是闻听我军直取其老巢,那还不得飞速来援?最终,我军会在枹罕城下被合围致死!”
“就是,找死嘛!”诸将中,有人亦小声嘀咕道:“真当我们疯了!”
“我都说,不说也罢了!”胡车儿闻言,一张黑脸几乎涨得滴出血来:“是将军要我说的!”
南鹰听得却是一怔,盯着地图的双目却是越来越亮,突然间,他猛然一拍手道:“说得没错,我们就是疯了!”
“来人!去给本将传令!”他霍然起身道:“全军休整之后,立即起行,兵锋直指…...枹罕!”
“什么!”所有人听得一起呆若木鸡,良久,才有人颤声道:“可是将军,您方才明明说过,报仇之事来日方长…...”
“一群笨蛋啊!或者说,你们之中有新人,跟不上本将的节奏!”南鹰终于完全恢复到了往日间谈笑用兵的状态:“那么,本将阵前授课,仍然是以提问的方式进行!”
“马超、华雄建议虽有偏差,整体目标一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