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话!”曹嵩终于明白过来,不由惊怒交加:“休说鹰扬中郎将兵精将猛,难以对敌!且南鹰扬于我曹家有大恩在前,一旦我儿恩将仇报,今后何以立身处世?”
“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张闿有些不耐道:“曹孟德孝义之人,只要老大人在我们手中,由不得他不就范!”
“陶谦,真是个卑鄙小人!”曹嵩狂怒着拔剑在手:“我曹嵩岂是贪生怕死之人,纵然今日死在此地,也绝不会让你们的奸谋得逞!”
“哼!末将奉劝老大人休要造次行事……”张闿嘴边泛出一丝奸笑:“不要以为你自尽当场就可以一了百了!大不了末将将你们所有人斩尽杀绝之后,再伪造成是渤海军下手的场景!那时,你说后果将会如何呢?”
“你……你敢!”曹嵩蓦的面色剧变,止不住退了一步。
“你说我敢不敢?”张闿瞧着色厉内荏的曹嵩,不屑一笑:“给你十息时间考虑,否则……玉石俱焚!”
“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办?”曹德明显也慌了手脚,他凑到曹嵩身后颤声道。
“你去下令……时间一到,所有人不用管我,各自突围!”曹嵩终非常人,他一咬牙道:“只要逃出一个人,能将真相报于操儿,即使我落在陶谦手中,他一时之间也不敢杀我!”
“父亲……”曹德浑身剧震,泪水涌出,然而望着曹嵩义无反顾之色,终于垂泪道:“是!”
“时间到了!”张闿在对面狂叫道:“曹嵩,是你自己走过来束手就缚,还是要末将过去请你!”
“动……”不等曹嵩“动手”二字喊全,猛然间只听不远处“呜”声大作,一支鸣镝直冲云霄,清越之音经久不息。
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一起呆在当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同时响起闷雷般的万军奔腾之音。淡淡的夜色之中,一支兵马不知何时竟已将敌我两方尽数合围。
弹指之间,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潮水般的黑甲骑兵顺着曹家圆阵的边缘驰过,径向对面的徐州兵马杀去。
“这是……”曹德呆滞的目光突然落在一面大旗之上……大旗之上,一只凌空下击的黑鹰正在迎风展动,他不由狂叫道:“父亲,是渤海鹰军!我们有救了啊!”
曹嵩一言不发的以手按住胸口,仿佛要将那颗因为狂喜而急剧跳动的心儿按回体内,直到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曹公在哪里?本将救护来迟,您无恙吗?”他猛然间心中一松,终于软软倒了下去。
临时搭建的行军帐内,曹嵩悠悠醒转,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容,正一脸关切的望向自己。
曹嵩不由老泪纵横的探手与他相握:“将军!南将军!老朽这不是在做梦吧?您竟会亲自来救老朽!”
“曹公,您客气了!”南鹰充分感受到了曹嵩那份毫无虚假的感激涕零之意,心中也颇为感触,他轻拍曹嵩手背:“你我乃是忘年之交,孟德更是我的朋友,正该亲来相护!”
“我曹家又欠下了将军的一份大恩情!”曹嵩猛喘几口大气,这才有些惊异道:“可是将军,您是如何得知情况而神兵天降的?”
史书上说的……南鹰心里这么回答,口上却微笑道:“曹公难道不知道吗?徐州半壁江山已落在我的手中,他们的兵力调动怎么可能瞒过我的耳目?您太小瞧我们渤海军了!”
“原来如此!”曹嵩恍然道,随即气咻咻道:“若指望操儿前来接应,险些误了我这条老命!”
“孟德嘛!”南鹰微笑起来:“曹公错怪他了,据我军探报,夏侯渊亲领三百骑兵正在星夜兼程的赶来,只不过因为本将近水楼台,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如我们罢了!”
“那些追杀我的徐州兵马呢?”曹嵩突然一个激灵:“将军莫要放走一人,否则若被他们逃回,必会向陶谦泄露将军的行踪。您正在对徐州用兵,贸然暴露行踪恐对您的战事不利啊!”
“多谢曹公关心!”南鹰心中有一丝感动,笑道:“敌军五百骑兵或俘或死,并无一人漏网,而那为首之将也被生擒,曹公可欲一见吗?”
“好!正要见一见那狗贼!”曹嵩精神一振,怒火中烧道:“他们竟欲利用老朽的残躯,来挑起操儿与将军的战火,真正是用心歹毒!”
“哦?竟是为了这个目的!”今次轮到南鹰吃了一惊,他只从史书上得知陶谦派兵追杀曹嵩,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象到,整个事件背后竟然隐伏着如此可怕的阴谋,且与自己有关。他一念至此,不由对陶谦警惕之心大起。
一脸死灰的张闿被五花大绑着押入帐中,一名渤海军战士一脚跺在他的腿弯,整个人立即跪在了地上。
“张闿是吧?”南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一柄细刃,头也不抬道:“认得本将吗?”
张闿瞧瞧南鹰,再瞧瞧旁边一脸怒容的曹嵩,突然涕泪交流的膝行过来,在南鹰脚下叩头有如小鸡食米一般:“南将军,饶命!曹公,饶命啊!小人完全是奉命行事,是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