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南鹰装作漫不经心道:“听说你女儿蔡琰亦有才名,梦依小姐很是喜欢…….就让你女儿加入梦依小姐属下,做一名女军吏吧!”
“什么?我喜欢?”张梦依听得莫名其妙。蔡邕一条老命确是她向王允求情保下的,那不过是爱惜蔡邕的才华罢了…….可是她甚至没有听说过蔡琰的名字,何来喜欢之说?
没有等她说完,便见南鹰一双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同时,蔡邕也已欢天喜地的躬身道:“能得梦依小姐赏识,此为小女之幸!”
“…….是啊!”张梦依顺水推舟,点头道:“本将的女兵营确是少一名女主薄,便请蔡老先生请来令媛,随本将同去勘绘地图如何?”
“嘿嘿!”南鹰望着张梦依和蔡邕并肩而去的背影,不由伸手磨娑着光洁的下巴,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即使没有张梦依的求情,他又怎会舍得杀蔡邕呢?这回可是一箭双雕了!大才女蔡文姬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个警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鹰转过头来,便看见马云萝蛾眉轻蹙的盯着他:“笑得这么轻贱……..是你自己看上人家蔡家小姐了吧!”
“没有的事!”南鹰一脸义正辞严:“老天为证,我连人家蔡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完全就是爱惜他们父女的才华!”
“真的?”马云萝紧盯着他,突然展颜一笑:“其实看上才好呢!想你一个堂堂将军,又是大汉皇叔,若无妻妾成群才是失了体面!”
“什么妻妾成群?”南鹰心怀再荡,腆着脸道:“可怜本将年近三旬,虽然功成名就至今仍是孑然一身,连正妻都未迎娶……..马将军,您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
“滚开!”马云萝雪白如玉的面庞腾起一团令人惊心动魄的红晕,几乎就要扬起马鞭抽了过去,却突然想到要顾全主将威仪,终于强行忍住。
“将军!将军!情形有些不对!”徐晃有些不安的声音适时响起,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暖昧气氛。
“怎么不对了?”南鹰转过头去,脸上那浅浅的坏笑荡然无存,尽是警觉之色……..徐晃向来稳健,几乎从没有今日这般失态,定是发觉了什么不妥之处。
“将军!派出的斥侯和游骑兵都回来了!”徐晃策马行至南鹰身后半个马位,才压低声音道:“山外周边十数里,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
“不能吧?”南鹰愕然道:“适才我军行军之际,仍不时远远眺见山腰露出茅舍一角,怎会没有人?”
“斥侯发现了一个小山村,还有零散房舍多所!”徐晃一脸凝重:“但是,村间舍内均是荒废已久!”
“徐将军说得不错!”马云萝心中一动,娇呼道:“如今已入初秋,正是狩猎之季,然而我军驻足山口多时,却没有看到一个猎户甚至是樵夫的身影……..这神农山中定有古怪!”
“当然有古怪……..否则本将又怎会劳师动众的前来!”南鹰喃喃道,他突然扬声大吼道:“派出所有骑兵,放出全部天眼,全力搜索周边百里之地……..本将就不信了,连一个喘气的都找不到!”
茂密的林边,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正在踽踽独行,从那一头花白之发、浑身破旧粗衣、斜背的自制木弓,还有手提腰挎的山鸡野菜,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身倦归巢的老猎人。
望着不远处的小小木屋,他那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不由停下脚步瞧了一眼手中的野味,嘿然一笑。
他再转过身来,怔怔的瞧了一眼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悲怆之色瞬间闪现,长叹着摇摇头,继续向着那间仅可挡风避雨的蜗居行去。
清越的鹰唳从头顶响起,那老猎人一怔驻足,抬头眯着眼瞧去。
“恩?”凭着他多年行猎的丰富经验,立即瞧出了端倪:“这鹰儿有些不对啊!这附近并无野物,它为何始终在我这木屋上方盘旋不去?”
突然间,阵阵颤动从脚下传来。
“不好!”那老猎人猛的脸色大变:“是战马!向着这边儿来了!”
他正待闪身入林,突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不由哑然失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慌不忙的将木弓丢在地上,再将野味解下,转身静静的注视着传来马蹄声的方向。
一处土丘后,倏的伸出十数面大旗,旗上一只黑鹰迎风抖动,跟着上百名骠悍的黑甲骑兵驰上土丘,径向老猎人奔来。
鹰唳再响,那鹰儿凌空下扑,一个回旋轻轻巧巧的落在一名骑兵刚刚伸出的右臂上。
那老猎人蓦的瞳孔收缩,好家伙!这支骑兵竟能驭使如此通灵的雄鹰,难怪这么轻易便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那老猎人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他站着不动,缓缓双手摊开,表示出放弃抵抗的顺从。
隆隆的蹄声渐渐收止,那些骑兵放缓了马速,慢慢围了上来。
一名年轻的将军越众而出,在距离老猎人数十步外便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