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墨喆对答如流道:“计有降卒九千五百余人,全部收押于西城校场之内!”
“很好……杨羽,你拿着本将令牌,去西城校场传令!”南鹰微微侧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瞧着郭汜那青白惨淡的面容,一只手轻轻的案几上叩动着:“但凡不愿归降者……”
郭汜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却听到了南鹰的下一句话:“全部交接于郭汜将军,一并遣送出城!”
“什么!”不仅是郭汜终于控制不住的弹了起来,墨喆和杨羽也吃惊的张大了口,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恩!对了,出城之后再发还军械物资!”对于几人有如见鬼一般的眼神,南鹰恍如不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再拨二十日的军粮……就这样!”
“南将军,你究竟有什么图谋?”郭汜的眼神终于锐利起来,他死死盯着南鹰风清云淡的面容:“是想欲擒故纵吗?还是想故意折辱于我?若不说个明白,我是不会自取其辱的!”
“在董卓的部下中,你还算是个人才,如今讨董之战已了,本将不忍再造杀孽!”南鹰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用佛门的话说,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叫结一段善缘……这个理由够吗?”
“真是如此?”郭汜难以置信道:“没有其他条件吗?”
“条件?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鹰淡淡道:“当然,本将希望郭将军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重蹈覆辙,这算是条件吗?”
“好!将军宽仁大量,末将终生铭记!”郭汜呆了半晌,才神色复杂道:“末将可以保证,今生今世,绝不再主动与将军为敌!”
“很好!本将也会铭记你的话!”南鹰点头微笑道:“时间不早了,郭将军一路顺风……本将就不远送了!”
“多谢将军!”郭汜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向外行去,他突然一震止步,又再转身道:“义释之恩,末将无以为报,还想向将军透露一个极为隐密的消息!”
“哦?但说不妨!”南鹰兴致大起道:“本将听着!”
“还记得当年在黄河之畔吗?便是末将被将军拿为人质的那一次……”郭汜的面容泛起一丝回忆之色,突又现出迷茫:“难道将军至今思之,便不曾对末将为何不顾洛阳战事,却提兵直抵五社津而生出好奇之心吗?”
“你是为了张奉……”南鹰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思绪仿佛瞬间回到了当日:“不!你是为了董卓与张让之间的那个秘密吧?”
“正是!”郭汜衷心道:“将军真是厉害,竟连此事也知道!”
“到底是什么秘密?”以南鹰的沉稳,亦是心中一震。
“详细情况末将实是不知,但是……”郭汜有些赧然道:“董公却在临行之前交待,命末将定要在接收张奉之后,严刑逼供,务令他说出神农山中隐藏的秘密!”
“神农山!”南鹰心中有如被重重捶了一记。当日,他远观唇语并没有认错,真的就是神农山!
“将军竟然知道吗?”郭汜变色道:“末将当日只是在黄河之畔向副将随口说过这么一句,其他人并无一人知晓,将军怎会……”
“本将也在场!”南鹰轻描淡写道:“而且,本将懂得唇语,你明白了吗?”
“天意!天意!”郭汜浑身剧震:“难怪将军当夜轻取末将营帐,原来你早已潜伏在一侧!”
“继续说,不要偏了话题!”南鹰心中没来由的疑云大起。神农山是为太行支麓,难道又会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是!”郭汜定了定神又道:“董公当日还匆匆交待,此事关系重大,他已派遣三百名秘卫前往神农山,命我立即押送张奉前往,待洛阳局势一定,他还将亲往与末将会合,主持大局……”
“他竟打算亲往此山?”南鹰失声道:“那你为何当日渡河之后又匆匆折返?还有,神农山三百秘卫如今何在?”
“当日,末将之所以折返,是因为一连接到了两条密令!”郭汜苦笑道:“一条是丁原全力来犯,洛阳形势危急,另一条则是……神农山遭遇百年未见的大地动,三百名秘卫全军覆没,神农山已成险地!”
“秘卫?”南鹰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将军其实已经见到了……他们的尸体!”郭汜再次苦笑:“便是前夜皇宫之中突然现身护卫董公的那些黑衣杀手!”
“好家伙!”南鹰当然已从马云萝等人口中得知了这些秘卫的恐怖之处,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若非三百秘卫尽数葬身神农山,前夜未央宫大殿之内的结局如何,将会殊难预料!”
“不错!他们原有五百人,在多年来的行动之中亦有折损,除去神农山中的损失,前夜便应该是他们的全部人手了!”郭汜叹息道:“这些人据说均是董公于十数年前请人训练的,真是一群可怕的杀手!”
“神农山,究竟有什么秘密?”南鹰喃喃道。
“末将不知,只是听董公说,凡解此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