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等……拜见南将军、吕将军!”
清冷的厅堂之上,樊稠、李蒙、王方三员降将一起诚惶诚恐的拜倒,静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哼!都抬起头来!”南鹰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一双幽深凌厉的眸子落在三人身上。
望着三人尴尬和戒惧的复杂神色,南鹰面无表情道:“都是老朋友啊……追忆往昔,此时此刻,不知各位有何感想?”
“将军,我等昔日助纣为虐,愧悔无及,只望从此洗心革面,戴罪立功!”樊稠慌忙再次垂首:“还望将军不弃收留!”
李蒙、王方亦是顿首无语。
南鹰瞧着面前俯首贴耳的樊稠,联想到他一贯的粗豪鲁莽,心底蓦的升起一股鄙夷……原来面对生死关头,这样的军人也会毫无气节!
他毫无征兆的猛然一拍案几,怒喝道:“似尔等这般朝三暮四、背主求荣之徒,本将焉能养虎为患?来人啊!拖出去……”
三人一起骇然抬头,面上再无半分人色。
“汉扬且慢!听我一言!”吕布英伟的面容泛起一丝讶然,立即扬声道:“此三人虽然曾是董卓一党,然能阵前反正,也算为讨逆之战立下些微功劳……况此时城中局势方定,兵士尚未完全归心,正是用人之际,还请法外施恩,留三人一条活路!”
“你想保他们?”南鹰注意到了三员降将瞧向吕布的感激之色,心念电转,终于叹息一声:“既然如此,本将也不好拂了奉先的面子,不过这三人日后是否能够荡涤心术,从此报效大汉,还需奉先严加管教!”
“我严加管教?”吕布愕然道:“汉扬欲将此三将划入我的治下吗?”
“当然!天子已经诏命你为征西将军,总揽长安军务,这三人当然是归你节治!”南鹰再次重重一拍案几,瞧着面青唇白的三将,厉声道:“吕将军讨回了你们的性命,尔等日后好生辅佐,若再有异心,本将必取了你们三条狗命!”
“多谢南将军,多谢吕将军!”三员降将一起叩首。
“奉先,带他们下去吧,好生约束!”南鹰冷冷道:“本将现在要见见郭汜……希望奉先不要再插手了!”
“好!郭汜其人……你就是让他归我指挥,我也是不敢收的!”吕布一脸苦笑的立起身来:“不瞒汉扬,清儿小姐之前已有召唤,至此已久候多时,兄弟我有些心神不定,正欲向你请退呢!”
“清儿……”南鹰怔怔的瞧着吕布眼中那一丝热切欣悦的神色,心中一阵怅然,全然分不清那是喜是忧,他茫然的挥了挥手:“去……陪她吧!”
五花大绑的郭汜昂然步上堂来,恰与吕布领着三员降将擦身而过。
吕布对郭汜恍若不见,三员降将则是迎着郭汜那几欲喷火的目光一起低下头来。
“呸!一个背主无义之人,还有三个软骨头!”郭汜侧身狠狠盯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一口唾在地上。
“郭将军何出此言?昔日你落在本将手中时,不也是乖乖就范吗?”南鹰挥手摒退两边卫士,堂上仅剩他与郭汜两人,这才施施然起身,踱到郭汜身侧微笑道:“为何如今却将不忠之名独独强加他人?”
“那怎么一样?”郭汜一梗脖子,冷笑道:“昔日黄河之畔,我落在你手中,若不虚于委蛇怎能脱困而出?那是以退为进!”
他吸了一口气,狂笑起来:“董公虽死,若你指望我会如同那三个没胆鬼一般卖身相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瞧我郭汜会否皱上半分眉头!”
“倒有几分胆色……好!本将也不会折辱于你!”南鹰心中一阵讶然,这才是真正的郭汜吗?倒是与史书上描述的不甚相符啊!
“铮”一柄雪亮的短刃魔术般现于南鹰手中,随着指尖灵巧飞转,那利刃立时幻化出道道寒影。
郭汜瞳孔收缩的瞧着南鹰步步逼近,不由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略显昏暗的大堂之上,突然间短暂的为之一亮,寒芒余辉渐渐敛去。
“崩崩崩”紧缚于郭汜身上的道道绳索突然寸寸崩裂,如死蛇一般掉落盘蜷于郭汜脚下。
“你!”郭汜猛然睁目,骇然望向缓缓将短刃收于袖间的南鹰。他伸展麻木僵硬的手脚,一时间脑中乱成一团,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坐吧!郭将军和本将也算是老朋友了!”南鹰返回主位坐定,带着微笑道:“彼时立场不同,当然不相为谋,此时董卓已死,你我之间又无深仇大恨,当可一叙!”
“我不会投降你的!”郭汜茫然坐下,突然再吸一口气,沉声道:“董公与你是死敌,他死在你的手上,这是命数,我无话可说,更不会为他复仇!但是,要我投在轼主死敌的帐下,我却宁死不为!”
“本将何时劝你投降了?”南鹰轻轻拍了拍手,堂外立即行入两名鹰将,恭恭敬敬垂手侍立于一旁。
“墨喆,城中现有西凉降军多少人?”南鹰此言一出,郭汜立时眼神一缩:鹰扬中郎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