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乡不过两ri,便有这许多本土名士与你相晤!”
那青衣男人浑身剧震,正yu推门的手竟然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望着来人道:“你,你,你不是在闭关苦修吗?”
那人耸肩道:“我既然站在你的面前,自然说明已经功成出关了!”
“哼!你出得倒是时候!”那青衣男人闪过一丝怒sè,上前戟指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二十年的大计都已毁于一旦,你之前怎么不出来主持大局!”
那人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这段ri子苦了你了!我只是想来向你辞行的,今后只怕再也无缘得见了!”
“是吗?你真的要离开了!”那青衣男人仰首观天,眼中闪过无尽的迷茫之sè:“有时我真的很好奇,那里究竟有什么?令你如此痴迷,连王图霸业也可以视为粪土!”
“不管我身在何处,心中始终会记得我的兄弟……”
“兄弟?”那青衣男人突然眼中直yu喷出火来,大叫道:“你还记得兄弟?你二弟死了你知道吗?你三弟我也没有救回来,只怕也是……”
“我救回来了,三弟已经被我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那人语气中满怀着歉意与感激:“你的情意,我领了!”
“真的吗?”那青衣男人喜出望外道,他冷哼了一声:“算你这个做兄长的还有些良心!”
“罢了!罢了!”他怔了一会儿才苦涩道:“我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当年你想当皇帝,我便帮你,如今你改变心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走!”
“我方才听到你与那少年说到了一个人!”那人淡淡道:“你知道吗?三弟便是他救回来的!”
那青衣男人蓦的瞳孔收缩,冷笑道:“你倒是大度,连害死弟弟的仇人也能化敌为友!”
“你是来劝我也放弃对他报复?是怕我会死在他的手上吗?”他突然醒悟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你放心,如今大势已去,我怎能斗得过他?而他又救了你三弟,就当是恩怨两清!”
“不,不仅如此!”那人上前一步,缓缓道:“我是来劝你投效他的!”
“什么,你疯了?”那青衣男人失声道:“你知道他有多少手下死在我的手上吗?他岂能容我?”
“那是战争,而战争就会死人!”那人沉声道:“我都能忘却弟弟的仇恨,他又岂会因为一些部下的战死而记恨于你?”
“哼哼!真的吗?”那青衣男人冷笑道:“那小子如此厉害,我都几次败在了他的手上,他还会瞧得上我?别是自取其辱!”
那人听出了他有一丝动摇,哑然失笑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对你忌惮极深,几次向我打听你的下落,唯恐你ri后再次与他为敌。若是瞧不上你,他会如此紧张吗?”
“为什么?”那青衣男人突然正容道:“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来辅佐他呢?”
“想听真话吗?”那人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小子一无过人武艺,二无深厚根基,却能长胜不败,我相信这不是一种偶然。正如我三弟所说,这样的人仿佛是气运在身,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似乎有点道理!”那青衣男人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才道:“那小子是有点邪乎!几次都令我输的不明不白,却无话可说,确是仿佛神明护佑一般!”
“不过,我不去惹他即可,相信凭那小子的气量也不至于对我赶尽杀绝!”那青衣男人微笑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你似乎想极力促成我加入他的麾下?”
“因为我欠你的!”那人涩声道:“你是一个真正的智者,动荡的天下大势,正是你应时而起之时!我就要走了,却不希望你满腔抱负,满腹才华,困死在这穷乡僻壤之中!”
“你欠我的?”那青衣男人细细咀嚼着这话,眼中泛起了一层蒙蒙雾气:“不错,你是欠我的!可是今ri从你这种孤傲的人口中说出来,你便再不欠我什么,因为我值了!”
“多谢!”那人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突然又停步道:“对了,我尚有一些身后之事会托负给那小子,若你ri后依附于他,也请费心照顾一二!”
“你是说你的家人吗?”那青衣男人一愣,跟着破口大骂道:“连修炼的狗窝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现在想着要我照顾你家人了?做梦!”
他骂完之后,终于止不住放声大笑道:“行了,交给我!滚去做你的神仙,今生碰上你这种朋友,算我倒霉!”
“珍重!”轻轻的叹息声从风中传来,那人仿佛一阵清烟般消失在薄薄的雾sè中。
那青衣男人笑容敛去,茫然若失,佝偻的身躯似乎微微有些发颤。
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冷笑道:“想要我投效?没那么容易!西北战事将起,且再瞧瞧这小子是否真的气运加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