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连忙从榻上直起身来拱手道:“老朽郑度拜谢谷主救命之恩!”
高顺鼻中“哼”了一声并不说话,南鹰却仍是一脸笑意上下打量自己。
郑度被瞧得心中发毛,强笑道:“不知南小兄为什么一直盯着老朽?”
南鹰一本正经道:“老丈不必介意!晚生只是想好好瞧瞧,您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却说谎都说不好!”
郑度心知不妙,仍强撑道:“小兄弟说哪里话来?老朽实是不明白!”
南鹰猛然笑容一收道:“那好!你既然不明白,我就来说给你听听吧!”说着向张口结舌的郑三山轻轻摇首,示意他不要发问。
“郑老先生,让我来说说您老人家犯的几点错误吧!首先,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在混入谷中第二天夜里就匆忙行动,而且还是在谷主宣布夜间加强戒备之后,你根本还不熟悉这里!你实在是太心急了;其次,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在行动之时穿成这副模样,因为一旦被发现,就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推搪,您还不如就平常打扮再拿把菜刀出来,或许我们还会相信你真是出来打打牙祭的;第三,如果我是你,在知道夜间戒严的原因后,就绝不敢轻易带着你那几个窝囊废的手下出来闲逛!你不会以为山中虎群为患是谷主瞎编的吧?最后一点!”
南鹰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郑度:“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身上的标记很扎眼啊,难道就不怕我们认出来?”
郑度眼中闪过一道jing芒:“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不错!幸好我们也见过点世面,勉强认出了你们的身份!”南鹰又恢复了一脸的嬉皮笑脸,“现在就要请教你老人家在天师道中身居何职,所来何事?”
“什么!”郑三山扭头不能置信的望向郑度,“三叔,你竟然是天师道中人?”
郑度腰杆一挺,眼中yin鸷之sè一闪即逝,傲然道:“不错!老夫便是天师道二十四治祭酒之一!受师君之命来此办事!”
郑三山浑身剧震:“三叔,你真是天师道中人!”眼中旋即燃起雄雄怒火,吼道:“为什么!你竟然会加入天师道,你难道不知我爹是死在天师道之手!”
郑度面现愧sè道:“三山,我在多年前便已入教,你爹之事我也是事后方知,他因不肯入教且公然污辱师君,才会招致杀身之祸。不过此事却实是因你爹而起,他若是做事稍稍留有余地又岂能落得如此下场!待我得知此事,一切都晚了!”
郑三山一呆,怒道:“好!你说得我也知道,爹确是行事卤莽才会惹祸上身,何况他是死在公平比武中,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们安心在这小谷中度ri,难道又犯到你们天师道了?你们利用我潜入谷中,又有什么yin谋诡计?”
这句话也正是高顺和南鹰想问的,二人在一边冷眼旁观,瞧郑度如何回答。
郑度默然半晌道:“此事是教中绝密,我绝不会吐露半字,如果你们真要强行逼问,反正我这条老命也是你们救回来的,还给你们便罢!”说罢双目一闭,一副死不开口之相。
郑三山狂怒道:“郑度,你认贼做父就算了,天师道横行霸道也就罢了!但今ri我们已经退居幽谷与世无争,你们竟然还想来此破坏!谷主待我等恩同再造,你若敢…….”
“三山!”高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要无礼,他毕竟是你亲叔叔!”
郑三山恨恨道:“是!谷主!”
郑度突的双目一睁道:“三山,你恨我不打紧!但我此来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要来办一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郑三山冷哼一声,充满不信之意。
高顺和南鹰互望一眼,高顺微微点头,南鹰凑到郑度身前弯下腰,堆出一脸笑容道:“您老人家的话我们自然相信的,既然您此来并无恶意,那我们就不多问了,您只管安心在此休养吧!”
郑三山急道:“南兄弟,这怎么行!”
南鹰也不理他,径自又道:“不过呢,您也亲自见识了这谷中的凶险,实话对您说吧,今天夜里袭击你们的是一只妖虎,它可是很会记仇的,说不定还牵挂着您老,所以,”
他嘴边露出一丝揶揄:“在山中虎患未除之前,郑老先生最好留在此处,哪儿都不要去!”
郑度想起那黑虎的可怖也不禁眼皮直跳,竟不出声。
高顺沉声道:“高铁,从现在起,你和三山一齐贴身保护郑老先生,务求周全!”他说到贴身二字时特意加重语气。
高铁、郑三山心领神会,一齐躬身道:“诺!谨遵谷主之命!”
南鹰又笑道:“请郑老先生放心,我和我大哥一直很尊敬贵教,贵教中人若是前来探望,我们也一定会妥为安排!”
郑度抬头望向南鹰,见他满面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不由心中一寒,长叹一声又闭目不语。
高顺和南鹰回到书房,二人都是一脸凝重。
高顺见南鹰半晌不语,不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