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觉！
嗅觉！
触觉！
五感俱全！
当又一个火球在空中炸裂开，几点火星落到了邓肯的肩上，化作无害的尘灰，炽热感透过衣服传递至皮肤上。
邓肯愣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向观众描述自己的感受。
描述那些无法通过直播画面所展示的、唯有身临其境者才能感受到的震撼。
“你们听我说，这个游戏体感模拟做得非常逼真，我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味，像是硫磺和烧焦的焦油······等等，等我把嗅觉感官调低一点······还有火星落到身上的触感与温度······希望公测时画面不会被和谐······”
邓肯手舞足蹈着。
他开心得就像自己真的坠入地狱了！
身为主播的邓肯，很少像现在这样兴奋。不是为了直播效果的需要，做出夸张的表情，而是因为发自心底的震撼。
直播间里，观众们一下子炸开来。
“我去，这画质绝了！”
“所以说那个宣传片没有骗人咯。”
“那么邓哥，你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去······”
邓肯自动无视直播间里的催促。他蹲下身子，轻轻捻起地上的一颗砂砾，在指间把玩着。
手中的砂砾，棱角分明，每一个细节都逼真极了。锋利的触感让邓肯的手隐隐刺痛，却完全不想将砂砾放下。
邓肯将砂砾举过头顶，对着空中血色光芒，细细端详，像是端详某种杰出的艺术品。他凝视着微小砂砾上的凸起和棱角，以及不同角度光照下的渲染效果。
终于，邓肯的眼眶中盈满了热泪。
“邓哥，邓哥，发生怎么了？为什么直播画面变模糊了？”
“等等，邓哥你哭了？”
邓肯微微一笑，将砂砾扔向天空：
“我不是为自己而哭。
“我哭，是因为，我从这颗砂砾的建模里，
“看见了建模师和其他3d美术人员在无数个007的不眠夜里，熬掉的头发！”
直播间里，重新洋溢起欢声笑语。
“不愧是邓哥，说话就是不一样，和诗人似的。”
“这《曙光》真的太牛逼啊！”
“扣1为建模师送祝福，扣2为建模师送头发。”
“······”
邓肯宽袖袍一挥，一把抹去眼泪，抬头挺胸，微微一笑：
“好的，我带大伙儿来研究一下游戏探索一下这个世界。按照游戏背景介绍，这里应该是什么地狱吧。”
邓肯左顾右盼。
此时他正置身于一个由紫色条纹绘成的巨型魔法阵中。
魔法阵中的，正不断生成零散的玩家。
玩家出生点附近，头顶五颜六色、稀奇古怪id的玩家们走来走去，互相张望。
玩家们名字五花八门，像什么“猪油碱”、“太古黄铜龙”、“昼长夜短”、“帝国的绝凶虎”、“前程似锦”。
大部分玩家和邓肯一样，同样处于刚刚登录游戏一脸懵逼的状态。
“看起来《曙光》的确是个o，这里应该是玩家出生点。现在还是内测阶段，人数不太多。我记得内测才刚刚开始吧，玩家们正在排队进入。”
邓肯四处观察后，得出了结论，又颇为担忧地说道：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等真正开始公测，玩家数量多了后，以这游戏的建模精度和体感模拟真实度，不会卡成ppt吧？”
············
就在邓肯因为游戏世界而震撼时，西菲尔和露露正在城堡内。
两人通过共享的网络意识空间，密切关注包括邓肯在内的诸多玩家。
“不愧是西菲尔大人，没有任何玩家注意到异常。”露露言语中满是敬佩之情。
本来，按照常理，像邓肯这种经验十足的玩家，在真正置身于这个游戏世界时，发现根本不存在穿模、渲染距离无限制、远距离地图无需加载等疑点时，或多或少会产生“这会不会是一个真实的异世界”这样的想法。
西菲尔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凭借灵魂签约塑造的神秘学联结，在游戏内植入了心灵暗示。
这等于给玩家打上了思想钢印，无论游戏内遇到了什么，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真实世界！
具体原理，是在玩家视线中，以短于肉眼感知最短时间的显现时间反复闪现有认知危害效果的异常模因。哪怕是那些观看直播和视频的观众，也会因为共享了玩家的视线而受到这一暗示。
当然，对夏夜短这样本来就知道《曙光》是真实异世界的玩家，是没有效果的。
“继续关注玩家的情况。”长椅上，西菲尔嘴角噙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