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德尔林对我用敬称，应该只是领主宫廷成员的身份更特殊、更崇高？不是说自己就真的能一步登天，成为六阶的高阶魔鬼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露露刚要反悔，只见西菲尔冷冷地说：
“太低了。重新报！”
西菲尔把《领主之书》放在桌面上，就是为了观察这本青铜书的反应。
这破书一点警报都没有，说明还没碰到它的容忍上限。
继续往高里报！
不然这29万灵魂能量，我怎么耗光啊？
要知道，这段时间重组宫廷，西菲尔还要给许多优秀的魔鬼降级，这一过程会释放大量的灵魂能量。现在不多消耗一点，他业务压力非常大啊。
西菲尔眯着眼睛，少年嘴角是瘆人的微笑：
“看起来露露小姐，瞧不起我西菲尔的宫廷啊。倘若让其他层的大公爵知道，我的首席幕僚不过是一个六阶魔鬼，恐怕会贻笑大方啊。”
“没有，没有，西菲尔大人······”露露打了个哆嗦，差点吓得晕过去。
她拼命地给西菲尔使眼神，想等领主大人自己报价。
让她自己报，也太吓人、太折磨人了。
但西菲尔像是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紧露露：
“怎么不说话了？”
露露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手指，非常小心地又说：
“那······七阶？如何？”
“重新报！”西菲尔马上又把露露的提议打了回去。
露露欲哭无泪，握紧拳头，鼓起全部的勇气，拼尽全力挤出了几个地狱语词汇：
“那······八阶？”
不同于前两次，
这次，西菲尔感觉到，手下的青铜书略有些躁动。
这说明，把露露擢升到八阶，已经是《领主之书》所能容忍的上限。
毕竟在九狱里，九阶准传奇的魔鬼，大部分都是统御重兵的魔鬼将军，其中个别，甚至是领主之下、万人之上的地狱公爵。
根据西菲尔的估计，让露露晋升八阶，可以浪费大约10万单位的灵魂能量，因此西菲尔已经相当满意了。
“可以了，就这样吧。”
说着，西非尔翻开了锈迹斑斑的青铜之书，掏出一只羽毛笔，在泛黄的、极富历史感的书页上写下工作报告：
“首席幕僚、《曙光》计划的负责者露露提出，希望将她擢升为八阶魔鬼。这对领地内的灵魂能量库存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但鉴于首席幕僚的身份敏感性，以及《曙光》计划的重要性，我权衡利弊，最终批准了这项提议······”
露露松了一口气，觉得恍然若在梦中。
她的眼眶略显湿润，却似乎是欢喜的泪水。
一切都变了。
之前聊以自慰的腾飞幻想，和眼前领主少年的精致面貌，在模糊的视线相融。
她梦想成真了！
她真的脱离了所有悲惨的命运，加入了西菲尔大人的宫廷！甚至超越了昔日的上司德尔林，成为了九狱宫廷的首席幕僚。
西菲尔将青铜书合上，站起身来。
“今天，会有人带你去专门的房间休息。明天，我为你和其他幕僚团队成员举行晋升仪式。然后你们马上开始工作。你们只有10天时间。”
“是的，西菲尔大人，我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露露也站起身，向着比自己还略矮的、西装革履的少年，重重地行礼。
西菲尔抬起手来，准备招呼侍者进入大厅，将露露带走。
就在露露觉得一切都结束时，
异变骤升！
西菲尔的动作僵直停住了。
少年像是被雷电劈中，或是某种恶疾正在发作。他的手停在空中，身子却在不住地颤抖。
“西菲尔大人，您？”露露警惕地问。
西菲尔没有回答，他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光亮的大理石地上。
他，四肢抽搐，全身不住地抖动。
西菲尔勉强地抬起头来，露露可以看见，少年双目上翻，黑色的线条在少年的脸蛋上蔓延着。
“领主大人，您这是？”露露吓坏了。
西菲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能说出来。
他的脸蛋开始扭曲，没有衣服遮挡的手臂和脸上，不时地冒出虫茧般的豆芽，还有红色的水痘。他的双目突出，嘴巴张开，浓郁的黑雾从少年口中涌出。
在露露面前，这位刚才一直威严无匹的大公爵，如今，却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地上翻滚，呻吟、嚎叫。
西菲尔感觉，剧烈的疼痛和奇痒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