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状态不对,心腹立刻问:“殿下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五皇子捏紧手中的信,片刻后揉成一团,猛地拍在桌子上站起来。
“好一个圣女,好一个国师,本事不小啊,我之前还是低估了他们。”
他声音冷漠阴鸷,心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说?”
五皇子把手里的信扔了出去,心腹忙捡起来一看,脸色巨变:“怎……怎会如此?难道我们这边露出破绽了?”
随即他自己否定:“不,不可能,这么多年我们做事十分小心,不可能留下把柄的,难道是有人泄密?”
思及此,他也跟着慌了,那么多眼线那么多人,要是哪个人泄密了,还真不好查,而且既然能泄给国师,保不准也告诉别人了。
恐惧如潮水,瞬间淹没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沉默蔓延,俩人站立良久,谁都没说话。
灯花炸响的刹那,五皇子忽然眨了下眼回过神来,“信给我。”
心腹把信纸抹平递给他,他放在桌上又看了几遍,神情从惊怒到平静。
“若是国师知道了,必不可能让圣女出面,他自己就该找我了,他把圣女嫁给我,也不过是为了监督拿捏我,眼下若是知道了更为有用的消息,怎么会假手于人?”
五皇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心腹也道:“是啊,那这封信,就只是圣女的意思了?”
五皇子颔首:“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眯了眯眼,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最后对心腹道:“两日后我去会会她。”
……
这两日国师和辛无疆都很忙,一个忙着准备聘礼,一个忙着筹备嫁妆,兰霜就趁着这个功夫去见了五皇子。
五皇子先一步到了酒楼,和小二说明来意后,小二就领着他去了兰霜提前订好的雅间。
他坐下后小二给他上了茶点,五皇子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在房间了坐了一会儿。
约莫半刻钟后,兰霜到了,她一推门进来,见到五皇子便笑了笑:“殿下来的这般早,我差点以为自己迟到了。”
“佳人有约,不敢迟到。”
五皇子穿了身常服,长发以玉冠束起,瞧着温润又文雅,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兰霜关上门,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之前信中我已经向殿下说明来意了,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如此直白,倒是让五皇子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话都作废,派不上用场了。
他顿了下,看着兰霜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圣女何意,我实在是不知,还请圣女说的再明白些。”
兰霜莞尔:“既然殿下来了,可见诚心,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她稍稍正色道:“国师是否找过殿下,想以我的婚事为纽带,与殿下联手扶持殿下登基?”
五皇子眯起眼:“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国师打得什么主意,殿下不会不知,所以殿下是顺水推舟,借助国师权势,倒是可以事半功倍,来日你登基,趁着国师毫无防备再除了他,这样一来,你便可高枕无忧,我说的对吗?”
兰霜直直的盯着五皇子。
辛无疆坐在屋顶上听着俩人的对话,神色冷峻。
五皇子捏紧了手里的茶盏,看着兰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谁告诉你的?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如何能与国师抗衡?”
“无权无势吗?”兰霜笑了:“殿下,人一点破绽都没有的时候,就是最大的破绽,你瞒得过所有人的眼,却瞒不过我。”
“为何?”五皇子问出此话的时候,已隐隐动了杀意。
兰霜只当不知,不紧不慢的说:“因为我不是局中人,自然看的分明,殿下可知国师为何收我为义女?”
五皇子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888看着五皇子的表情,默默为他点蜡,好了,兰大忽悠又上线了,这次不知道又编出了什么故事。
兰霜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我从小便与旁人不同,对人的命数有种特殊的直觉,国师看中我的能力,收我为义女,暗中培养。”
五皇子皱眉:“是吗?”
“我精通各种数理,能掐会算,殿下若是不信,我为你算一卦如何?若是不准,你可随便处置我,若是准了——”
“你待如何?”五皇子显然没太子好忽悠,玩味的笑了起来。
兰霜也不恼,她在窗边站定,回眸一笑:“若是准了,你自然会来找我。”
五皇子哂笑,不知是在笑她天真还是在笑自己。
“那你算吧,我听着。”
兰霜当着他的面闭上眼,开始掐手指头,那架势,如果不看这张脸,真是像极了街头摆地摊的算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