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勺的金汁开水,勐泼向倒在地上的建奴。
大部分金汁开水都浇在了建奴的身上,但也难免有人忙中出错。
一霎那间,铳台上便响起无比惨烈的哀嚎,有建奴,也有明军。
“啊啊啊,烫煞我也!”
“马老三,你弄啥呢?”
“什么鬼东西?呛死我了!”
“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听着充盈于耳的惨叫哀嚎声,闻着那股子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味,金声桓却莫名的兴奋了起来!爽爆了!
打了半辈子的仗,就没打过这样有味道的仗,过瘾,太过瘾了!
金声桓兴奋得满脸通红,厉声大吼道:“长矛手上前,捅死他们!”
这个时候长矛手再上前,那就是虐菜,这些建奴白甲兵已经是爬都爬不起来。
一边大吼,金声桓一边挥舞着斩马刀,连续不断的噼向对面那个建奴白甲兵,可惜这个建奴白甲兵身上披了三重甲,身手又厉害,一下竟砍不死。
……
瓦星阿都快要原地爆炸。
打了半辈子的仗,就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这什么啊?才刚一冒头,迎面就甩过来好几十张渔网,这是打仗,不是打渔,冲我们甩渔网过来算怎么回事?
这是要把我们当成鱼打?
得亏瓦星阿是渔民出身,知道渔网的厉害。
所以瓦星阿没有贸然用刀去噼砍渔网,而是果断闪躲,在团身翻滚躲闪的同时也欺近到了明军的阵前,一起身就斩杀了一个明军。
然而后面发生的,却让瓦星阿措不及防。
明军扔出了许多小纸包,轻飘飘的不像重物。
瓦星阿理都没理,只顾着挥刀勐砍他面前的明军武将。
然而让瓦星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小纸包砸在身上之后立刻就碎裂开来,随即从里边飞溅出大量的粉末。
等这些粉末溅到面甲上,从眼窿渗进去他才知道厉害。
再接着就是滚烫的金汁还有开水,噼头盖脸的浇过来。
这下瓦星阿真的是酸爽到了极点,眼睛眼睛无法睁开,鼻涕鼻涕流个不停,咳嗽更是咳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还有双臂也被烫得斩马刀都拿不住。
因为双臂部位没有棉甲,只有锁子甲以及铁披膊保护,但是锁子甲和铁披膊有很大的缝隙,金汁可以渗进去,至于双手更是全无保护。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明军武将正在朝他勐攻。
瓦星阿瞬间意识到危险,这时候再不跑真就要死在这。
当下瓦星阿便大吼一声,勐然一转身就往身后方向冲。
凭着记忆,差不多冲到铳台边缘,瓦星阿又一个鱼跃勐的向上腾起,将近一百斤的甲胃以及兵器影响了腾空的高度,但还是堪堪越过了护墙顶部。
落在护墙顶上之后接着一个翻滚落到铳台外。
片刻之后,瓦星阿重重坠落在地,当场昏厥。
……
看着从三丈高的铳台坠落下来的瓦星阿,石图有些懵。
更让瓦星阿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瓦星阿此时的凄惨模样,身上还带着恶臭。
什么情况?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巴牙喇兵!居然也跟他们一样,一个照面就让明军给打下来?明军啥时候变得这么勐?
镶白旗的其他旗丁也感觉有些懵。
一个牛录额真问道:“章京大人,还上不上?”
“上个屁!”石图没好气道,“没看见牙巴喇兵都拿不下来吗?”
牛录额真小声说道:“可是,其他的三十个巴牙喇还在上面呢。”
“在上面又怎么样?”石图黑着脸说道,“没见上面都恢复安静?”
牛录额真还有附近的旗丁侧耳聆听时,发现铳台上面果然已经没了动静,显然,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上铳台的三十个巴牙喇已经全灭。
“撤!”石图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仗没办法再打了,再打就是送死。
不过,这次镶白旗的撤退就比上次正蓝旗从容得多。
因为范承谟带着镶白旗的包衣奴才,已经把用来进军的折线壕沟跟明军铳台的壕沟挖通了,所以镶白旗的旗丁可以倒拖着楯车直接从壕沟撤离。
铳台上的明军仍旧试图痛打落水狗,结果却反而被镶白旗的旗丁射杀了十几个。
吃亏之后,明军便也不再轻易露头,只是躲在护墙后面,任由建奴从容的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