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老鼠屎等杂质,不得霉烂变质等等,又比如火器,也可以制定明确的标准,铳管内外径必须得一致,同一批火器的炸膛率不得超过多少等等,如果达不到朝廷的标准,就要更换商贾甚至罚钱。”
朱慈炯道:“可以给商人定标准,也可以给官员匠户定标准啊,同样道理,也可以给漕运总督衙门还有运军定一个明确标准,那么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没用的。”崇祯摇头说,“把事务交给商人去办,确定标准之后只需验货,而不需要朝廷管人,但把事务交给漕运衙门这样的官府机构去办,除了验货你还需要管人,人才是最难管理的,所以往往很难管理好,所以办事的效率就低。”
归根结底,这其实就是单纯官办和官督民办的区别。
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有利润的驱动力,一个没有利润的驱动力。
商人为了追求利润,会想方设法的节约成本,提高效率,但是官府没有这个驱动力,官员们更多的会考虑省事、安全以及同僚间的和睦,和光同尘。
所以朱元章北伐和朱棣五征蒙古没有缺过粮,但是自从有了漕运衙门,京师和北方边镇的粮食供应反而不宽裕,所以从商人手中购买火器质量都挺好,但是自从内廷兵仗局和工部兵器局自己打造虎蹲炮、佛郎机炮及红夷大炮之后,质量就变得十分堪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质量越来越堪忧。
朱慈烺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都是人的因素?”
“对,归根结底全都是人的因素。”崇祯点头道,“治国也是这样,只要吏治的问题解决好了,其他的问题就统统都不是问题。”
“就比如说漂没,如果大明朝有一支庞大的清廉自律并且能力出众的官员队伍,那还会有漂沉这样的事情吗?”
“又比如说征税,如果有一支庞大的清廉自律能干的胥吏队伍,还会收不上税?”
“如果大明朝的每一分税收都能收足,如果大明朝的每一分赋税都能用到实处,就绝对不会有百姓流离失所、被迫造反这种事情,建奴也不会有机会坐大!”
朱慈炯挠挠头说:“只要管理好了官员就能治理好国家?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难?”
“呵,不是很难?”崇祯轻轻拍了一下朱慈炯的小脑袋,又说道,“人心似水,民动如烟,人才是最难管的!现在你们还小,等以后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父子三人正说话间,王承恩走进来禀报说:“圣上,商贾大多都到了。”
“好!”崇祯当即便站起身,带着两个儿子走出雅间来到二楼后侧回廊。
媚香楼在整个南京城内算是最高档的青楼,对着秦淮河这一侧有个大院子。
这个院子占地颇大,院子中间还搭了戏台,平时唱戏的时候都非常的热闹,不过最热闹的时候还是选花魁之时。
此时,媚香楼后院已经聚集了数百个商贾。
看到崇祯父子三人出现在回廊上,商贾们赶紧避席跪拜:草民等叩见圣上。
“平身!”崇祯一肃手,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朕专门派人请来的,是贵客,就不要跪着了,都坐吧。”
商贾们闻言纷纷入席,但都只坐半个屁股。
崇祯又对朱慈烺说道:“烺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儿臣领旨。”朱慈烺脸上涌起一抹潮红色,先向着崇祯深深的揖了一揖,然后转身蹬蹬蹬的下了楼梯,来到后院戏台上。
大嗓门的“大汉将军”迅速就位。
“时间不早,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别的且不说,朱慈烺把崇祯的行事作风是学了个十足十,无论做什么事情,绝对不做那些没意义的花活,有意义的花活则另说。
“想必诸位之前也已经猜出一些端倪。”
“是的没错,父皇之所以把大家请过来,”
“就是为了一件事情,筹饷,还是筹饷。”
“眼下我大明边军正在徐州与建奴大战,正是急需饷银之际,所以还要仰赖在座的诸位康慨解囊,当然,大家尽管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替朝廷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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