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夷丁军官马前笑着问道。
“圣上好记性,末将正是兀把炭。”兀把炭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别看平时他们这些辽丁以及夷丁对大明朝廷还有崇祯皇帝满腹牢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内心对于大明朝廷以及崇祯皇帝的正统地位的认可。
“你的大明官话说的挺好。”
“末将移居辽西已经快二十年了。”
“移居辽西快二十年了呀,娶妻生子了吗?”
“娶了,也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已经十二岁。”
“大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呀,这年岁应该已经进学了,过了童生试没?”
兀把炭的脸上便流露出难过之色,低声道:“按大明律,我们迁居汉地的夷民视为贱籍等同,不能进学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噢噢,这是祖宗的规定,这个真没办法。”
兀把炭眸子里刚刚升起的那团小火苗便立刻又熄灭。
然而朱高远的下一句话立刻又让兀把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朱高远道:“大明祖制不可以轻改,但是可以想办法绕过去,这样吧,朕赐予你军户的籍贯,这样你的几个儿子就都能进学了。”
“谢圣上。”兀把炭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兀把炭移民辽西近二十年,思维方式已经完全汉化,认为读书考科举这条路要比当兵吃粮胜过一万倍,所以朱高远赐军籍这一举措真的挠到了他的痒处。
这一刻,兀把炭对朱高远真是感激涕零。
前排的其他夷丁军官,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显然,这些个夷丁军官的想法也是跟兀把炭差不多。
朱高远又催马走到第二个夷丁军官面前,笑着问道:“你也会说官话吗?”
“回圣上话,末将会说官话。”第二个夷丁军官挺了挺胸膛,朗声说道,“末将名叫猛可兔,移居辽西也有将近二十年了。”
“猛可兔?你是拱兔部落出身吗?”
“是,但是二十年前,拱兔部落的上一代头上背弃林丹汗投靠了建奴,我们就跟着将军移居到了辽西。”
“娶妻生子了吗?”
“娶了俩,也生了三个儿子。”
“儿子好,朕也有三个儿子。”
“圣上,能不能也赏末将一个军籍?”
“当然,这都是你们应得的。”朱高远目光转向列队的所有夷丁,又道,“每一个为大明而战的军人,不管是汉人、夷人抑或是蒙古人,都有资格获得军籍,朕现在就赐予你们大明的军户籍贯,你们将获得大明军人一样的权利!”
听到这,前排的几十个夷丁顿时间欢呼出声。
“安静!安静!”朱高远吓得赶紧示意夷丁噤声。
回头看,只见流贼和拱兔部的骑兵仍旧还在激战。
朱高远又继续催马往前走,与剩下的夷丁军官拉话。
这些夷丁军官年限最少的也已经移居辽西十年以上,大多学会了官话,基本上都能跟朱高远直接进行交流,只有少数几个军官需要兀把炭转译。
拉了一通家常,等到离开的时候朱高远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得到,这些夷丁军官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同,要说纳头便拜从此只效忠他一人这是在讲笑话,但是这些夷丁军官对他多了份认同却是毫无疑问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良好的开始。
假以时日,朱高远相信这一千夷丁将会只认他一人,到那时候,无论是吴三桂还是胡心水父子都再也指挥不动这一千夷丁。
而他崇祯,将可以以这一千夷丁为班底,效仿太祖高皇帝建立三千营。
那么将来,大明就至少有一支骑兵部队,敢于与建奴在野外进行浪战,那么北伐之时就不至于太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