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军皆爆发出无匹的气息，滔天能量如此滚滚洪流，肆意吞没四方。
而这在激烈的战场之外，无尽的虚空之上，另有两道伟岸的身影正在俯瞰着这一切，一道身披黑袍，眸光如炬，另一道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神情皆也流露出些许无奈。
若是方毅在这里，必然能够认出，这两道身影，豁然正是暗月圣君和明月阁主。
“神魔殿肆意妄为，简直罪不可恕！！”
暗月圣君率先开口，眸子里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看的出来，他对神魔大军的入侵痛恨至极，周身战意也随之蒸腾。
反观明月阁主，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能够等到现在，神魔殿也算沉得住的气了。”
“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真的任由着他们胡来？”
暗月圣君厉色道。
明月阁主没有回话，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然呢？相信他们自有分寸，这一路下来，除了三大险地，其它人地方他们到也没有涉足。”
神魔大军入侵望月湾之后，目标明确，那就是三大险地。
而除三大险地之外，他们并没有对其它地方出手。
只是……
“哼！话虽如此，可，他们所过之处，无不生灵涂炭，这难道还不够吗？”暗月圣君的语气隐隐透着质问。
明月阁主再次沉默。
暗月圣君也没有再逼问，因为他也很清楚，以神魔大军的霸道，自己等人根本阻止不了对方，盲目出手不过是徒添伤亡罢了。
至于新月领，那就更不好说了。
“那小子呢？确定闭关了？”片刻之后，明月阁主再次问道。
“应该不假！”暗月圣君点了点头，“新月领范围之内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并且，他在闭关之前将新月领的交给了武痴，想来不会有假。”
暗月圣君微皱着的眉头，似是有些不解。
明月阁主也差不多，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喃喃道：“有意思，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闭关，莫不成，他以为凝聚大道就能击退神魔大军了吗？”
明月阁主微微叹息了一声，神魔大军的霸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多一名刚刚凝聚大道的武者，根本无关痛痒。
方毅的选择与他来说，完全是多余。
“也未必！”
暗月圣君这时否定道，“他若是成功凝聚大道，说不定能够完全掌控雷神之锤，到那时……”
暗月圣君眸光透亮，似是又看到了雷泽之海中的那一幕。
是的！当日他也进入了雷泽之海，并且目睹了那一切。
“不！”明月阁主摇头，“雷神之锤乃上古先天神器，非雷霆之主不可掌控，真若那么容易，雷煞神魔比他都更有希望。”
所谓雷霆之主，乃雷霆之道的绝对主宰。
大道三千，虽然不少，但三界修炼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领悟相同规则之力的数不胜数，但规则之主却只有一个，那一个便是这一规则的绝对掌控者。
故而被称之为规则之主，又或是规则之王。
而雷霆之锤，作为上古先天神器，非雷霆之主不可掌控，否则，蛇人族那么多领悟雷霆之道的强者，早就已经将其收服。
当然，这里面是否还有其它因素，两人也不敢肯定。
因为方毅并没有领悟雷霆之道，但在雷泽之海，却又真真切切的借助了雷神之锤的力量。
这一点，也是两人迷惑的地方。
“或许吧！他是应劫之人，当有些不同寻常才对。”暗月圣君没有再坚持。
明月阁主也仿佛是默认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战场之上，看着那惨烈的厮杀，无数强者陨落，血流成河，相比之下，新月大军明显有些不如。
不奇怪，神魔大军乃是一支久经沙场的无敌之师，而新月大军，严格说起来才刚刚组建不久，虽然里面夹杂着不少大日王朝的旧部，但仍然无法和神魔大军相提并论。
而且，神魔之气原本就有助于神魔大军的威力，将神魔大军如同化为一个整体，根本不是新月大军能比。
故而，神魔大军占据着绝对的上方，所向披靡。
新月大军则损失惨重。
不过，他们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家园，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绝不轻言放弃。
“可惜！”
看着这一幕，明月阁主面露惋惜，有着一丝悲悯之意。
暗月圣君则怒意滔天，瞳孔之内的杀意变得越发浓郁，仿佛要实质化一般。
“这一战不该打。”明月阁主微微摇头道。
因为这些都是望月湾的生力军，就这样白白牺牲，对望月湾来说，绝对是一个要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