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萧杀之气弥漫，让整个山谷仿佛都化为了地狱。
看着这支熟悉队伍，方毅感慨万千，短短时间，已经时过境迁。
想当初，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如今却……
“停！”
大军中，一声惊雷般的大喝传来，庞大的队伍便瞬间停了下来。
队伍的最前方是三名气息浑厚的将领，领头的正是神威军玄武营主将王定远，另外两人便是玄武营的副将，其中一人正是陈颜良。
三人仿佛都有感应一般，遥望着山谷前方的崖顶。
在那上面，一名白发少年正屹然而立着。
白发飞舞，衣袂飘飘。
“玄武营方毅，见过三位将军。”
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
“是方毅，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他就是黑耀君吗？”
“哼，他还有脸来，简直忘恩负义，朝廷对他恩重如山，封他为黑耀将军，镇南王更是将无仙郡主许配给他，如今他却叛出大夏，简直吃里扒外。”
“就是！我看多半是得知我神威军前来，被吓破了胆，特来求饶。”
……
大军中各种声音传来，显然方毅的事迹已经传遍了神威军。
也难怪，方毅出自神威军，如此妖孽般的历程，自然广为流传，可如今……
“住嘴！不得胡言乱语。”
这时，一名将领面露不悦，呵斥道。
如何方毅能注意到这里，一定能认出来，那将领正是韩文通。
原来不知何时，韩文通已经成为了玄武营内一名不小的将领，不光是他，当初的那支精英小队，也各有晋升。
整个玄武营，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方毅！”
王定远三人遥望着那道身影，神情变得极为复杂，透着一丝惋惜，还有一丝愤怒。
“本将现在应该称呼你黑耀将军，还是黑耀君？”
王定远的声音透着一丝怒意。
曾经的方毅，是他帐下最出色的将士之一，可如今，他们却要兵戎相戈。
“在将军面前，方毅永远是玄武营内的一名普通将士。”方毅高声回道，神情诚恳。
“难得，你还记得自己曾是玄武营的一员，那黑耀城的事，你要如何解释？”王定远喝道。
陈颜良同样也不解的看着方毅，想比王定远，方毅可以说他一手提拔的，对方毅的了解，他比王定远要多得多，可越是了解，他就越不能理解方毅的所作所为。
他无法相信，方毅真的叛出大夏，并且以黑耀城为基，征战天武战场。
其实又何止是他，玄武营内，每一个认识方毅的将士们都无法相信，在他们眼中，方毅有着大好前程，年纪轻轻，便被封为黑耀将军，并且成为镇南王府的郡马。
他日就算封侯拜相也未必不可能。
如此大好前程，就被他自己轻易毁了，众人如何能够相信。
“回将军，方毅无法解释，但方毅问心无愧。”
有些事情方毅还无法明说，这个世界的真相若是公诸于众，必定会引起普通人的恐慌。
到那时，后果恐怕比大战还要严重。
也正因为此，大陆上的绝顶强者，都选择的沉默，方毅自然也不会打破这份默契。
而且，他也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也算堂堂正正，既如此，那便无需多言，你我战场再见。”
王定远目光一冷，杀意勃发。
“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玄武营众将士们如滚滚惊雷般的杀喊声。
望着这支无比熟悉的队伍，方毅感到有些无奈，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对立面。
“方毅，你究竟有何苦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陈颜良这时高声喝道，神情显然有些不忍。
方毅第一次引起他的注意，就是在发兵黑耀城之际，如今再次发兵黑耀城，一切却已经大不一样。
“陈将军，方毅没有苦衷，但方毅对得起将军的提拔，对得起玄武营的培养，对得起大夏。”
“今日沙场再见，实非方毅所愿。”
方毅无奈回道。
“混账！乱臣贼子，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对得起大夏，那本将问你，大夏有哪里对不起你？镇南王府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可知，你的行为有可能将镇南王牵连其中？”
另一名副将李将军，也终于忍不住怒斥了一声。
言辞间，对方毅的行为极为痛恨，对镇南王府却极力维护。
神威军中，有一大半都是当初神威将军姬天行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