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译文为:那,大地到底孕育了什么?’
名为《БpАtЬr(兄弟)》的俄语歌曲继续往下播放,进入副歌时,柔和的童声合唱响起:
“nлar_aa!heжhar!
“亲爱的、温柔的妈妈!
“ы_tak_лю6nлn_te6r。
“我们曾经是那样深爱着你。
“ho_вce_haшn_лы,
“可纵使我们倾尽全力,
“Пotpaчehы_6ылn_3pr。
“却依然是徒劳无益……”
苏默安静而匀速地阅读手里的书籍,一双漆黑无波的凤眼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只是在歌曲临近结尾,开始最后的变奏合唱时,也跟着轻轻哼唱了起来:
“ho_чto_жe_ha_дeлatь,kak_6ыtь?
“但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kak_вce_ncпpaвntь,3a6ыtь?
“如何扭转?如何忘却?
“Пыtatьcr_вephytь_heль3r
“用尽全力却无法挽回
“toгo,чto_в3rлa_3eлr。
“那被大地带走的生命。”
接下来的春节假期里,苏默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自学课程。
他工作日的行程安排大多是公司、出租房两点一线,偶尔会去超市补充一下物资,但因为网购的方便,所以还没有去菜市场来得频繁。
现在放了长假,连两点一线都省了,为了庆祝这难得的自由支配时间,苏默不仅给自己安排了充实的学习计划,连作息时间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从之前的凌晨一点睡、早上七点起,临时改成了凌晨两点睡、早上六点起。
硬件工程师的专业课在除夕前一天就遗憾地停了,毕竟他在放假,别人也在放假,总不能在除夕的团圆夜还打扰“老师”批改他的作业。
和家人的团圆夜……
苏默在心底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他没有血缘关系上的父母,倒是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惜,那个人在很久以前就走了。
苏默平静地想。
2016年2月7号,大年三十,岁末的最后一天夜晚。
从晚上八点开始,户外就陆续传来了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越接近零点就越频繁,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到响彻这座城市的天空。
苏默坐在主卧阳台的书桌前,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版俄语电子词典软件。
他的一只手握着放在电脑前的保温杯,内胆中放了一颗枸杞的热水传递着淡淡的暖意,另一只手则操控鼠标,对照字母表和在线发音,一个词一个词地朗读、纠正着自己的俄语发音。
苏默学得很专注,哪怕绚烂多姿的烟火点燃了夜色,倒映在他瞳孔中,也没能令他的视线偏离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醉也,梦也,浑然已忘言。
直到手机的定时闹钟响起,才打断了他这种极度专注的状态。
刚脱离专注状态的苏默神情还有些茫然,按住额头闭目思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设闹钟是为了什么。
他按下电源键暂时关掉了闹钟,望着屏保上显示的时间自语道:“十一点五十五,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
随后苏默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是第一次尝试着等待跨年的钟声……窗外,仍有无边烟火灼伤了暗夜。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苏默盯着被调成时钟样式的屏保,在心中默默地进行倒计时。
‘……三、二、一、零。’
几乎是在他倒数结束的瞬间,手机屏保上同时弹出了两条微信信息。
苏默的目光牢牢钉在两位置顶好友的新年祝福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为他全身笼上了一层霜色的轻纱,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澈。
苏默莫名地、不知缘由地微微笑了一笑,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他打开微信开始回复。
首先对着备注是“院长”的那位好友发送新年祝福,然后劝了一句“您年纪大了,不能熬夜”,而对面秒回了一条语音消息,光听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苏默就能想象得出老太太此时笑呵呵的模样。
语音消息不长,先提到春节是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不能敷衍它代表的意义,紧接着询问他什么时候抽空回福利院看看?
“回福利院的时间么?大年初一,明天……不,应该是今天。”
苏默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