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绘梨衣用了七日,下苦功夫训练自己。
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吧,绘梨衣向来只是摆弄乐器把玩笔墨的双手,竟会有握上兵器的一天。
方天画戟的杆子很粗糙,绘梨衣练了一日就磨破了皮,好在神血功效奇异,伤口很快便是愈合,绘梨衣还松了口气,不影响明日的习武就好。
目睹全过程的樱井小暮都在暗暗的想,若是叫冠军侯知晓这一切,大概会立刻从冰玉棺里跳起来,一边严肃数落着绘梨衣,一边给她的双手上药吧。
好在一切的努力都有价值。
最后他们算是成功的挺过了这一关。
但无论绘梨衣还是樱井小暮都清楚,如今这只是权宜之计,绘梨衣可以靠着与路明非相同的血统伪装,但她可不能连路明非的音容相貌也一块给伪装了,总是装病也不像回事,所以他们必须在事态恶劣之前,离开京城。
说来绘梨衣都是神女了,以她的能力,似乎离开京城没什么困难。
但还有一个躺在冰玉棺里的路明非呢。
虽说有着相同血脉,但绘梨衣到底不是路明非,无论战斗技巧还是战斗经验,冠军侯都远超于她。
绘梨衣也曾想过靠自己一个人带着路明非离开京城,但是在深思熟虑后她终于还是放弃了,如果是路明非的话或许可以做到,她还是力有未逮。
而且,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没能查出来之前针对冠军侯府的恶意来自何处。
按说路明非封侯也不过数年时光,在朝堂之上虽也有敌人,但是不至于到了赶尽杀绝的程度。
所以,会是谁呢?
仿佛一团迷雾横亘在绘梨衣和樱井小暮眼前,使她们看不清事物全貌。
未知滋生恐惧,尤其是在路明非还在沉睡的情况下,绘梨衣就算想做什么,心中也颇多顾虑。
她揉着眉心。
“樱井,动作快一点。”
“我有不好的预感。”
“能出京,还是尽快出京吧。”
“是,路子快打通了,但毕竟关系到你和侯爷的安全,我准备让人先走个三次,确定这条路没问题后,再动身。”
绘梨衣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从本心来说她是想尽快离开京城的,能多块就多块,这里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如今绘梨衣也是真正神女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预示着什么。
但樱井小暮的话也没错,关系到夫君,如今他在沉睡,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三次,就三次。”
绘梨衣点头。
“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快些。”
“嗯,我知道的。”
樱井小暮很认真。
绘梨衣不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神裔,之前还有源稚女,哦不对,应该是风间琉璃,借着熔金药业的帮助风间琉璃可以行使神裔的权能,其中他对于危险的预感给樱井小暮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若不是有危险直觉的辅助,想白手起家建立偌大的极乐林,她和风间琉璃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臭水沟里了。
如今绘梨衣的危险直觉,樱井小暮自然极其重视。
这座京城仍然与它无数天的过往一样,小贩叫卖,酒楼开业,芸芸众生为了各自生计忙碌个不停。
但是在这般普通的日常之下,一张巨大的罗网悄无声息间笼罩向了冠军侯府。
“夫人!”
绘梨衣抬头,便看到樱井小暮跑了进来。
她从对方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交集。
这可真是难以想象。
居然还有能引起樱井小暮情绪波动的事么?
“喝杯水。”
绘梨衣道。
“慢一点,说说,发生什么了?”
樱井小暮没有立刻回答。
她警惕的走了一圈,检查房间每个角落,最后在窗台驻足。
左右张望,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之后,樱井小暮把窗紧紧关上。
这么小心?
绘梨衣皱了皱眉。
连书房都得这般对待,到底怎么了,以至于樱井小暮要这般?
她感觉这件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樱井小暮重新走回到桌前。
“现在可以说了么?”
绘梨衣问。
“嗯。”
樱井小暮点头。
“有人在监视我们。”
“监视?”
“前几天我就发现了,以为只是其他几家派来的耳目,在京城还算正常,就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