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
冠军侯拉住了她。
妇人抬头,入目便是冠军侯狰狞有如恶鬼的面甲。
以及他怀中欢喜笑着的囡囡。
只是囡囡面色有些发青,她又慌了,忽的想起之前冠军侯的话。
“松手,她会死的。”
妇人一阵后怕,她方才意识到,就在之前,自己差点杀死了囡囡。
“来。”
冠军侯把孩子还给她。
妇人在衣服上擦了量把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看着囡囡的笑脸,一瞬间她便哭了,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在囡囡脸上,这女孩挣扎起来,一个劲儿躲。
妇人赶紧擦眼,哄好囡囡,等她回过神想给冠军侯跪下时,雪砌般的白马早已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维持秩序的将官摇头感叹。
“冠军侯是冠军侯,终究和威武侯是不同的。”
“不都是军功封侯么,能有什么不同?”
他瞥了眼副官年轻的脸庞。
“威武侯是帅,决胜于千里之外。”
“冠军侯是将,可斩将夺旗,可冲锋陷阵。”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同的。”
副官似乎想说什么,许是摄于长官权威,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拿冠军侯与威武侯两者相比较的,可不只有这里两人。
正如副官所说,都是军功封侯,也都是跨马游街,风发意气,威武侯和冠军侯,便好似生来就要被人所比较的般。
但两者的区别太大。
威武侯起先是书生,带兵打仗用的也都是兵法,他可以出计谋,定方略,可以将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
冠军侯则不同,他从不在意什么计谋,也不在意什么方略,说穿了,兵法也不过是以弱胜强的技术,而冠军侯自己,已足够的强了。
前方的人流稀少,是外王府邸所在,甲士们有些奇怪,去皇宫也不走这边,冠军侯绕路又是为何?
有那张面具在,就算他们想看清冠军侯的面容,根据他的神情做出判断,也只是徒劳无功。
“小姐小姐,外面可真热闹啊。”
“我们开窗看看吧。”
“好嘛好嘛,不开,都依小姐的。”
丫头立在窗前,睁大了眼,纸窗微微透光,模模湖湖的,她见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这就是冠军侯么?”
她惊叹着。
“总觉得和想象里的不一样呢,还以为会是一个壮汉,没想到看起来就跟书生似的。”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捂住嘴,偷偷拿眼去瞧自家小姐。
她可还记得,几年前威武侯府的那一位,便长长被人取笑,说什么侯爷嫡子,却像个书生,那人还与自家小姐提过几次,如今说什么书生不书生的,岂非是叫自家小姐徒增烦恼。
果然,她没想错,书生一词勾起了小姐心事,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小姐玉凋般谈躺在床上,一动也是不动。
丫头的心都要碎了。
但丝毫没有显在脸上。
丫头强作出笑脸。
“哎呀,小姐。”
她雀儿似的欢喜道。
“冠军侯看我们这边了呢。”
“他肯定是听说过小姐。”
“啊呀呀,真是奇了,小姐你看,快看呀。”
“这冠军侯的身形和路家公子真是像呢!”
“不对,真的好像啊。”
本来只是想引起小姐注意,好叫她从悲伤中走出,只是这丫头说着说着,自己都犯滴咕了。
“那个,小姐,你看看,看看,过来看看呀。”
“真的很像呢。”
“就一眼。”
“真的,一眼就好!”
见床上那玉凋的人儿还是没有动静,丫头跺跺脚,小跑着过去摇晃起来。
同时她还嚷着。
“小姐!小姐!”
“”真的很像的!
“这次我不骗你!”
“发誓!”
丫头举起手。
“这次我绝对不骗你!”
“要是还骗你,我……我……”
她一咬牙,满脸豁出去了的表情,说话的同时,还紧紧把眼闭上。
“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
对这丫头来说,这就是再毒不过的誓言了。
绘梨衣眼珠转了转,定定的看她。
丫头喜得什么似的。
“小姐,你肯信我啦。”
她也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