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真正理解了,才能在识海下笔。”
“八九之数要下七十二笔,九九之数要下八十一笔,必须一气呵成,不可中段,只有做到这一点,一口气在你的识海完成观想图景的勾勒,才能真正的做到精与气合,神统御之。”
“而劲力,也是自此开始。”
“之后的事无需多说,就是水磨工夫,站桩的同时,于识海一遍遍勾勒观想图景,每成一次,劲力便增一缕,不过,同样是五个小时,有人能修出十缕劲力,有人却能修出二十缕,这里面的区别,影响因素有很多,但我希望等你们到了那天,不要攀比,不要骄傲也不要灰心,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要对自己有信心,坚定的走下去。”
尤菲噘着嘴。
“那也得等我们修出劲力了再说啊。”
卡夫卡想着苏茜的话。
“立意,立意,立意。”
“立意吗?”
这个词,他可不陌生。
父亲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还给他起了卡夫卡这样的名字。
事实上他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卡夫卡从小就展现出卓越的文字天赋,正如某些在数学领域天赋异禀的孩子见到公式定理会由衷的感慨“真美啊”一样,卡夫卡在见到某些句子或某篇文章时,也会发出类似的感慨。
他的言灵是炽,但卡夫卡却没有选火部,他修了很少有人走的一门武学。
梦部:黄粱桩。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而黄粱一梦,又几度春秋。
卡夫卡喜欢文字,热衷于想象,他可以一个月呆在家里不出门,只要有足够的书和咖啡。
黄粱桩很适合他,不是言灵上的适合,而是个人心性方面的适合,以假乱真,编织幻境,梦部是极其特殊的一类武学,他们往往能杀人于无形,九州流传有人可以梦中杀人的奇闻异事,来源正是在此。
修习梦部的武者对于精神要求极高,他们的入门也更加困难,虽然不属于特殊传承,但在卡夫卡选择梦部后,路明非还是特别找他谈了一次,言明这条道路的特殊。
卡夫卡是成年人了,有能力给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知道走梦部会面对什么,但仍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
梦部功法很多,有蝴蝶桩,有自在桩,有逍遥桩,,而他选的,是杀伤力或许不强,但足够有趣的黄粱桩。
修到未来,卡夫卡可以拉人做一场,以假乱真的梦。
说起来,这种程度的武道,几乎能用奇迹形容了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卡夫卡现在需要思考的,是观想。
黄粱桩的观想图景,是一截木头。
乍看上去没准还会让人误以为这是木部之类的功法。
但其实不是,仔细看,那截木头下,还悬着一只酒葫芦。
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图景,很多艺术都是共通的,尤其卡夫卡还是混血种,热爱文字的同时,他还对小提琴钢琴以及素描油画等领域有所涉猎。
混血种好像都这样,对于艺术作品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似乎龙血带给他们的不只有暴虐,还有艺术的嗅觉和优雅。
尽管谈不上行家,但以卡夫卡的水准,复刻一截木头这种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但他偏偏就卡住了。
甚至在第一天,他站了五个小时,愣是一笔都落不下。
感觉落在哪里都是错。
路师的每节课卡夫卡都听的全神贯注。
笔记写了三个厚厚的本子,上面不只有路师的话,还有他当时的理解以及事后的灵光一闪。
但迟迟无法落笔。
此时听了苏茜的话,卡夫卡忽的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其实苏茜说的这些,没什么特别。
全部都是路明非在课堂上翻来覆去讲的道理。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
正如一个人八岁时读三国,十八岁读三国,二十八岁读三国。
每一次都能有全新的感悟。
一样的书,一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感悟呢?
说到底,还不是心境变了。
用路明非的话说。
也就是,火候到了。
半月来,卡夫卡翻阅秘籍五百余次。
观摩图景不下五十小时。
每一晚他都抱着秘籍入睡。
梦里都是数不清的木头和酒葫芦。
厚积薄发。
有心人天不负。
终于在这一刻,他心中的那枚种子发了芽。
下午,站桩。
路明非扫过每一个人,轻嗯了声,目光落在卡夫卡身上。
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