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总司如何奋力踮起嫩如葱白的脚趾;遑论总司如何将双臂伸长至最极限;遑论总司怎么像兔子那样蹦跳,在绝对的身高差面前,都是毫无卵用的无用功。
青登将酒瓶交到左手,总司就蹦蹦哒哒地蹦跳到青登的左身侧。
青登将酒瓶交到右手,总司就蹦蹦哒哒地蹦跳到青登的右身侧。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溜了总司好几圈后,青登耐着性子劝诫道:
“冲田君,别喝了,瞧瞧你现在醉成啥样了,消停消停吧。”
青登的言辞情真意切。
“唔呣~~”
总司一只手扒着青登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配合踮到骨节都微微有些泛白的脚趾向上伸展至极限,不死心地想要去够那瓶都被青登举到与天花板平齐的酒瓶——很显然,她完全没将青登的话听进去。
像树懒一样将大半副身子挂靠在青登身上的总司,其吹弹可破的小圆脸与青登的鼻尖贴得极近,比五公分远,比三公分近,说是近在眉睫也不为过。都不用怎么集中精神,随随便便地就能将总司纤长的眼睫毛一根根地细数出来。
能清晰地感受到总司的呼吸,充满酒精气味的温润吐息,源源不断地喷到青登的脸上,明明酒精含量高得令人咋舌,可青登却神奇地并不觉得难闻。
青登的视线只在一瞬间和总司四目相对,然后很生硬地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总司。
青登很喜欢那种白里透红的颜色,而总司……她现在的脸蛋,恰好就是这样的颜色。
总司并不是那种但凡喝醉了,脸就会红得跟猴子屁股无异的类型。
不论喝得有多醉,总司的脸都只会蒙上一层玫红色的晚霞。
这抹“晚霞”与总司原有的白嫩肌肤相互配合,共同配调出一抹虽不能说是风华绝代,但也足以使青登心猿意马的艳丽风光。
与此同时,总司当前的这种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莫名地给人一种“病弱美人”的感觉,惹人怜爱。
想将总司好好地护在怀里的保护欲,像泉眼里井喷的泉水一般,噌噌噌地疯狂上涨。
青登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快得厉害……
总司的吐息每喷在他脸上一次,他就能很明显地感到自己胸腔里的“噗嗵”声又稍稍地加重几分。
“冲田君……”
青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试图为劝阻总司喝酒做最后的一波努力。
然而……。
说时迟,那时快。
异变横生。
“啊……~~”
总司忽然发出小小的惊叫。
紧接着,一阵伴着醺意的香风,直直地与青登撞了个满怀。
对此变故始料未及的青登,不由也跟着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伸出,紧紧抱住突然撞进他怀里的物事,然后以面朝天的姿势仰倒在地。
视野天旋地转。
天花板出现了视线的最前方。
一并出现在视线前方的……还有一条充满光泽、触感柔顺得宛如这世间最高级的丝绸的纤细马尾辫。
“冲、冲田君?”
霎时,震惊的神色充满青登面庞的每一个角落。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刚刚撞到他身上的、此时被他紧紧箍抱在怀里的、现在正断断续续地发出“唔唔唔……~”的痛呼声的总司。
适才,为了从青登的手里抢回酒瓶,总司持续地踮高脚尖。
身体的全部重量,全靠几根细小的脚趾支撑。
倘若是在平时,别说是区区的踮脚了,哪怕是要总司倒立,仅以手指撑地,来个“反向踮脚”,总司的身子依旧能稳稳当当的。
可问题是……总司现在可是正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四肢着地地学柴犬爬……神志不清至这个地步,显然是不可能再具备正常的站立能力。
以这样的身心状态,做出这种很难保持重心的姿势……跌倒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果不其然——急着把酒水抢回来的总司,在刚才的一瞬间,不慎失去了平衡,一个不稳地向前倾倒,直直地与青登撞了个满怀。
就这样,青登和总司双双摔倒在榻榻米上。
因为有青登做缓冲垫,所以总司并没有受伤。
而以背着地的青登,虽感觉自己的后脊正疼得厉害,但幸而脚下的地面是松软的榻榻米,不是坚硬的砖石路,并且身下也没有酒瓶、桌案等任何会硌着人的东西,所以青登也没有受什么伤。
丧失基本判断能力的总司,完全没弄懂现下是怎样的一副状况。
她抬起头,呆头呆脑地环视了圈四周……然后重新埋下螓首。
不知是不是在青登的怀里躺得很舒服的缘故,她眯起双眼,像玩累了的小狗狗一样,在青登的宽厚胸膛上曲起身子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