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林水心温柔地问道。
“怕，但……更怕死。”兔羽歪着头反问道，“才刚开始呢，我想去后面看看。”
林水心有些庆幸，因为兔羽的这些想法跟他的确不谋而合。
从古至今，人类生存下去都需要十足的勇气，苦难背后才有白昼，所以现在的这些代价于他们个人来说，已经算是微乎其微。
“那继续吧，无论你出现了什么状况，我都会救你。”
“嗯。”
兔羽点了点头，继续享用起了这份带着让人恶心味道的鲜美力量。
而林水心仔细观察着兔羽的表情，从中也是看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她……在享受，也是在渴求着得到力量。
在幽暗区生活了十几年，又是伪装着寄人篱下了这么多年，她对于力量的渴求，是一种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对于生存的欲望。
这是自己这种没多久之前还在空调房电脑桌前玩着游戏的人，不可能有的一种气质。
最终在吃下了一切之后，兔羽是达到了lv9，而林水心在转换率下的平稳提升，也让他到达了lv6。
依然只是灵气的提升没有解锁新的面板，但能体会到了的灵气存量的变化带来的安全感，是实实在在的。
此时的兔羽，能力上的加强并不能看出，只是指甲变黑的程度更加明显了，嘴唇跟着变得有些发黑，像是一种中毒后的症状。
两三步踉跄之后，兔羽似是要晕倒，林水心很温柔地抱住了意识模糊的她，并把她轻柔地放到床上，用灵气作用于了她的丹田之上。
是救她，也是探寻浊灵气对人作用的最快捷方式。
这些浊灵气就算被灭活，在完全融合之后，显然还是会在兔羽的丹田内产生巨大的副作用和应激反应。所以，她体内的灵气流动，十分剧烈地尝试着将这些浊灵气的剩余污浊排出，而这排出到体内的部分……
很显然，就变成了毒。
而且，每人灵根和体质不一样，析出来的毒，也各不一样。
简言之，这是一种不可能有解药的毒，想要治疗或消除影响，全看造化。
而这些毒，不光会以最激进残忍的方式，攻击身体内的每一个部位；还会以这些浊灵气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和宿主脑内的幻想，来对人进行改造。
显然，不处理好这份毒，变成什么样的怪物，的确都不足为奇。
通过仙体和游戏面板给予的支持，林水心暂时能得到的，就是这些信息了。好在这些对于他来说，并无太大障碍。
他运转手中灵气，心中默念咒诀，将那变得有些氤氲的灵气，缓缓打入了兔羽的身体。
是一个十分高阶的功法——百毒解。
在游戏中这功法的设定，能不管毒的种类，直接在体内完全消灭这种毒，对于浊灵气所产生的未知毒素，无疑是最好的解法。
但这东西的副作用，就是之后一段时间会对毒没有任何感知，相当于对毒产生了麻痹。如果使用不得当，马上再被猛毒侵袭，很容易导致使用者的直接死亡。
有自己帮兔羽防着，就不用管这个副作用了。
而如果卡好下次修炼的时机，这术式就能保证兔羽用浊灵气修炼的万无一失……但起码现在，这场大战之前，自己和兔羽都很难再有提升。
除非……
让兔羽突破一层境界。
现在刚把浊灵气和她的灵气混合，没有掉一层境界，就已经是大幸。再去做更多的要求，林水心也怕给她的灵根造成一些不可磨灭的损伤。
毕竟，她现在是自己唯一值得信赖，唯一五星品质灵根的唯一道侣，在她柔下来信任自己的现在，林水心愿意给她一些真心。
没有了毒的侵害，兔羽的恢复很快，但躺在床上十分安逸，她显然不想就此起来，表情在感谢之余，甚至多出了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谢谢你……我舒服很多了。”
“谢啥，这么见外。”
“但……你看起来，挺累……”
这个林水心并不否认——这高阶功法，在现在只有lv6的时候发动，依然有些勉强。
而且要清除浊灵气产生的毒，本身也需要巨大的剂量，林水心感觉自己差点儿亏空到会被反噬，只是最后时刻回复天赋十分极限地把自己那口气给吊了回来。
兔羽很敏锐，这些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林水心笑着宽慰道：
“累点，总比长眠要好。”
兔羽嘟了嘟嘴，不予置评；而趁着自己还在脆弱的时候，她又是瞪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地发问道：
“那你上次累，雏莲是怎么安慰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