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等人,当着谢青的面,直接给了四个乙,然后让他准备准备,三日后来国子监上学。
回去的路上,谢青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谢婉懒得管他,只掀开车帘一角,瞧着外间风景。
说来也巧,路过茶楼时,她竟然看见了坐在窗边饮茶的李琼。
她连忙叫停了马车,对谢青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儿待会儿再回。”
谢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谢婉便直接下了马车,同车夫嘱咐了一句。
目送着马车离开,她这才进了茶楼。
马车上的谢青,掀开帘子回眸望去,却已经瞧不见她的身影。
他放下车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了眼眸。
“先前那谢青在,奴婢都不好说。”如诗轻哼了一声:“他也太不识好歹,小姐何必对他那般仁慈?”
谢婉低声道:“我不是打了他一巴掌么,算是讨回利息来了。你想想,若是我不让他进国子监,旁人会怎么说我?人言可畏,若真的要弄他,无须在这种大事上动手脚。”
如诗嗯了一声,随着她朝楼上走:“可奴婢还是觉得,那一家子白眼狼,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着便是了。”谢婉回话道:“谢临随我去宁王府,他们就算有什么恶毒的心思,也使不上力。”
说话间已经到了二楼李琼所在的雅间,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间很快传来了李琼的声音:“进。”
谢婉拉门而入,如诗随手关上了门。
李琼瞧见她,朝她笑了笑:“之前我请你来,你不来。如今倒好,我不请你了,你却主动来寻我了。就不怕我那好三哥,又吃醋?”
谢婉没搭他的话,直接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来找你有事儿。”
李琼看着她道:“倘若是问师父的事儿,你就问错人了,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么着都不可能说他坏话,再者,对男子而言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师父他也是个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你不能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
看来,这家伙是不知道,她爹偷了自己媳妇儿嫁妆,去给小妾的事儿了。
谢婉也不想说这些,人都死了,说那么多也无用,只会让自己生气。
她开口道:“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个的,我是想问问你,之前你说谢青有大才,这事儿你是认真的么?”
李琼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谢婉当即将谢青考试的事儿说了。
听得这话,李琼也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事实就是如此。”
谢婉看着他道:“除非他故意藏拙,又故意表现出那般模样,好让我放下戒备之心,可问题是,他才十三岁,若真这般厉害,是没喝孟婆汤么?”
还是跟她一样,是个穿的?
她皱眉道:“你是从哪知道,他有大才的?”
李琼面上有些尴尬:“师父书信中是这般夸赞的,我去过边城,那里的人也都这般夸赞他。”
怕她不信,他又道:“真的几乎是人人夸赞,走到何处,凡是提到他,人人皆说他有大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谢婉:……
“所以,你压根没有考教过他的功课,只是听了众人对他的评价?”
李琼点了点头,他有些尴尬的道:“现在想来,师父的学问也不高,那余氏更是没读过什么书,边城里书读的最多的,就是县令,他们的话委实有些不可靠。”
谢婉轻哼:“我那好爹,可真是……”
话说一半,她懒得说了,毕竟是爹,又死了,同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
李琼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只是路过正好瞧见了你。”谢婉饮了一口茶:“所以就顺便来确认下。”
李琼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道:“明儿个是添妆的日子了吧?”
谢婉点了点头:“嗯。”
李琼闻言站起身来:“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话,也不等谢婉应声,他便匆匆离开了。
谢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一边品茶,一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李琼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他将锦盒递给她道:“给你的,师父和师娘不在,你将我当成娘家人好了。”
谢婉伸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只非常华贵精美的步摇,光是看用料,便知道极其名贵。
她抬眸看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声:“多谢。”
李琼嗯了一声,没说话,端起茶盏品起了茶。
过了片刻,他放下茶盏,看着她道:“回去吧,待久了某人就要寻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