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彧合上书,宣布课业检查结束,这才轻咳一声,走进了书房。
瞧见她,谢临心头的委屈顿时就放大了,想要扑进她的怀里,奈何脚不能行走,只坐在凳子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婉立刻上前,心疼的抱住他:“好了好了,临儿乖。”
“阿姐,他太凶了。”
“是是是。”
“阿姐,他还欺负小孩子。”
“是是是。”
“阿姐……”
无论谢临说什么,谢婉都在一旁点头:“是是是。”
然后一大一小,都用气愤的眼光看向淡淡品茶的李彧:“你怎么还喝得下?!”
李彧:……
他已经可以想象,往后他们有了孩子,是个怎样的场景了。
谢临没有哭诉多久,一会儿便擦干眼泪,气呼呼对李彧道:“我明天肯定会比今天好的!”
李彧放下茶盏:“本王拭目以待。”
如同昨日一般,用完饭后,谢婉陪了谢临一会儿,便哄着他入睡了。
临睡之前她问谢临:“临儿若是实在觉得辛苦,不若阿姐同他说说,让他待你不要那般严格了?”
谢临嘟了嘟小嘴:“算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临儿也想变的有本事,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阿姐,临儿不想再让阿姐担心,也不想再让阿姐被欺负了。”
听得这话,谢婉喉头都有些堵,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好,阿姐等着,好好睡觉吧。”
谢临真的是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谢婉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为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门外李彧正在等她,瞧见她出来,主动朝她伸出手。
谢婉有些意外的挑了眉,伸手牵住他,笑着道:“今天为何这般主动?”
李彧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问道:“今日去见过辛贵妃了?”
“你知道了呀?”谢婉笑了笑:“她去找你了?”
李彧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朝院子外走:“她问本王,可曾有一刻喜欢过她。”
“你是怎么回答的?”
“不曾。一刻也不曾。”
谢婉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晃动了下两人交握的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反应过来配合我的。”
李彧看着她:“所以,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谢婉开口道:“只不过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想问题罢了。”
“她的角度?”
“嗯。”谢婉点了点头:“其实她内心里是知道你不喜欢她的,一个人爱不爱你,细枝末节都有答案,你的脑子或许会骗你,但心不会。所以她从来没有坚持要求你给个准话,给个答案。”
“她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因为,被强迫送入宫断送了她所有的可能和她的爱情,她恨她怨,可却找不到恨的人和怨的人,她需要一个寄托,你就是那个最好的寄托。”
“但你的感情是假的,寄托也是假的,所以我给了她一个真正的寄托,那个真正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
李彧闻言皱了皱眉:“你将那件事请告知她了?”
“嗯。告诉她了。”
谢婉看着他:“告诉她只有三个结果,一个是她受不了打击选择自缢,一个是她因爱生恨,恨上你我,第三个就是她看清现实,情感寄托在了那个人身上。”
“第一种不大可能,即便可能也无妨,因为我除掉了一个危险,你也不算破了誓言。第二种情况最危险,但只想要避免也很容易,只需要让她意识到,将情感寄托在你身上是一种错误就行。”
她其实一开始没打算说出真相,只是想循循善诱,甚至想欺骗她,李彧根本不值得她喜欢。
可她发现了玉珠,发现了长春宫的冷清,这是让她认清她做错了的关键,也是避免她将虚假的爱转化成恨的关键。
谢婉停下脚步,看着李彧道:“我成功了不是么?”
李彧轻叹一声:“你似乎总爱剑走偏锋。”
谢婉笑了笑:“富贵险中求嘛。”
李彧没有反驳,只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与她联手对付皇后?你就不担心,她会记恨你,同你虚与委蛇,将来事成再反咬你一口?”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谢婉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我还有你呀。再者说了,我又不是要她喜欢我,不过是利益共同体罢了。“
李彧垂眸看着她,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贴近自己,低头吻了下来。
十五将至,细腰弯月渐渐成了半圆,挂在空中,将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也给站在丛旁的二人投下剪影。
“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