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来,娘娘你真的很幸运,让臣女都羡慕不已的幸运,因为有个男子,真真切切用命爱过你。男子大多薄情,能得一个男子那般爱你,足以证明你很好,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好。”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唯有先学会爱自己,才有人会爱你,女子这一生,不可能只活在情爱里。红颜枯骨,色衰爱弛,千百年来有几个男子能守着一个女子过一辈子?女子能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
“娘娘定要护好腹中龙嗣,因为他是娘娘在宫中唯一的依仗了。娘娘也别想着,打掉这个孩子,宁王就能护你一辈子。”
“就算他因着承诺,愿意这般做,可陛下却未必能一直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更何况,宁王如今交权,陛下仰仗宁王的地方已经不多,娘娘身处后宫,宁王即便有心也无力。”
“娘娘可以选择,众叛亲离舍弃骨肉,乞求一个不爱你的人多看你一眼。也可以选择,生下皇子手握重权,将所有看不起你的人,所有嘲笑过你的人,所有骂过你的人一一踩在脚下。这两种活法谁更痛快?”
“娘娘,臣女今日来不是为了伤你的心,而是有些看不得娘娘这般浑浑噩噩,替那个曾经用性命来爱你的男子鸣不平罢了,臣女是真真切切的羡慕娘娘。”
说完这话,谢婉朝她行了一礼:“还望娘娘多想一想看一看,那些爱你之人,臣女言尽于此,还望娘娘三思,若是娘娘想清楚了,亦或是想知晓那个男子是谁,可以随时寻臣女入宫问话。臣女告退。”
长公主看了看匍匐在地的玉珠,又看了看呆愣在那儿的辛清婉,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转身离去的谢婉身上。
她眨了眨眼,神色复杂的起了身,抬脚走了出去。
谢婉在门口等着她,长公主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朝外走去,心情复杂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公主殿下指的是哪一句?”
“就是,彧儿是因为一个承诺,所以才待辛清婉这般特别。”
“自然是真的。”谢婉看着她道:“句句属实。确实有一个男子,曾经用性命爱着她。”
长公主闻言心情顿时更复杂了,她轻叹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彧儿这么多年一直在用辛清婉当挡箭牌?难怪,他一直不同本宫说明缘由!”
额……
谢婉连忙道:“今儿个这事儿是臣女自作主张,臣女原本也不打算告知殿下的,殿下可切莫去质问宁王,不然臣女定然要被责怪的。”
长公主闻言笑了:“好,本宫不出卖你。话说回来,你同她说了那么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谢婉轻叹了口气:“其实臣女说的都是真的,唯有两句是假的。”
长公主好奇问道:“哪两句?”
谢婉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臣女羡慕她,以及臣女觉得她很好。”
长公主闻言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你呀你,真的是……”
谢婉也露了笑,笑过之后她开口道:“其实臣女说的是肺腑之言,不管辛贵妃怎样,在那个男子眼中,她必然就是这世间最好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一开始同辛清婉说的那些,是真的那般想的?”
看着她有些别扭的神色,谢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长公主忽然没了声,抿了唇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道:“也许,你说的对!”
谢婉没敢接话,毕竟……她那个说法,在这个时代的女子看来,委实有些惊世骇俗。
长公主又问道:“你说孙玫的事儿,是真的?”
谢婉点了点头:“真的。”
“陈岑真是个混蛋!”长公主气道:“难怪那日你要将英国公夫人和武安侯夫人一起唤过去。孙玫怎么说,若是她要和离,本宫可以出一份力!”
谢婉叹了口气:“孙玫肚子里毕竟有着英国公府的血脉,现在和离会有一堆麻烦,就是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唯有凑合着过了。”
长公主闻言顿时又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真的不值。”
谢婉闻言有些想劝,但想了半天也没能举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例子来,曾经她言之凿凿的父亲例子,如今也成了虚假案例。
她想了想道:“其实,臣女觉得,何必去指望一个男子呢?倒不如过好自己,至于至死不渝的感情,那是要看运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喜欢的时候就认真喜欢,失望了放在一边就好。”
长公主转眸看她,笑了笑道:“你说的对。话说回来,你不担心辛清婉走极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