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全子刚刚非礼勿视背过身去,这会儿才转过身来,拍了拍胸口道:“姑娘怎的不走门,吓死奴才了都!”
谢婉收回手,嘿嘿一笑:“跳墙才有私奔的感觉嘛。”
李彧:……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小全子也没想到她是这个缘由,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他朝墙头看了看,有些讶异道:“就姑娘一个人么?”
“对啊!”谢婉看着李彧笑了笑:“什么叫私奔你知道么?就是将我交给你,我这个人,我的一生,我的荣辱,我的喜怒哀乐,还有……
她停顿了片刻,笑着朝他伸出手:“我的命。”
李彧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少年时鲜衣怒马,到了后来的沉稳,这短短二十几年,他见过的人太多,见过的事情也太多,已经鲜少有事情能够让他古井无波的心,掀起什么波澜。
可她,却总是能让他的心,跳动的不正常。
平日里的那些心动自是不必说了,与她相识短短两月,她就在他心头,掀起两次滔天巨浪。
一次,是她跪在雨中,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说了那句: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而另一次,就是现在。
她的人,她的一生,她荣辱,她的喜怒哀乐,还有她的命,悉数皆交给他。
这比任何情话,更让他心动。
李彧看着她含笑的双眸,看着她朝他伸出的手,喉结上下滚动着。
谢婉也不催促,就这么伸手,唇边带笑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片刻,李彧缓缓伸出了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攥在掌心,看着她道:“你,十分满了。”
谢婉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顿时高兴起来,一脸欢喜的道:“真的么?你是认真的么?不会骗我吧?!”
李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转身牵着她朝马车走去。
天色微亮,晨光朦胧,两道修长的身影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两人挨在一处坐着,谢婉抱着李彧的胳膊,有些兴奋的问道:“你带银子了么?”
若是从前,李彧必然觉得,这是句废话根本无须问,若是换成旁人,他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然而今日,李彧不知怎的忽然就明白过来,她其实并不是问他有没有带银子,而是寻个话头同他说说话罢了。
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明明是无需作答的话,他却并不觉得聒噪,甚至隐隐有种亲昵在心头发酵。
他垂了眼眸低头看她,不答反问:“你带了么?”
谢婉摇了摇头:“没带,一文钱都没有。”
她还真真是做到了,将整个人交给他。
李彧眸中有了几分笑意,缓缓开口:“无妨,我带了。”
“那正好。”谢婉嘿嘿一笑,靠在他的肩头:“你带着银子,我带着你。”
她面上的笑意仿佛是占了多大便宜的窃喜,李彧被她的欢喜感染,勾了勾唇道:“好。”
谢婉又想起一件事儿来,抬眸看着他:“既然是私奔,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她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道:“夫君,叫声娘子来听听。”
李彧:……
别说现在只是假私奔,就算是真的,就算两人成了亲,娘子二字他也叫不出口。
李彧避开她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别闹。”
谢婉不依:“夫君,叫一声娘子来听听嘛,人家想听。”
李彧:……
他实在叫不出口,可也受不住她撒娇的央求,最终采取了如今对她已没有什么威慑力的一招:垂下眼眸,抿着唇看着她。
本该是让百官都忌惮的冷脸,此刻落在谢婉眼里,却成了一只无声表达委屈的大狗狗。
谢婉立刻缴械投降:“好吧好吧,我唤你爷,你唤我婉婉总可以了吧。”
昨日在长公主府,当着陈太后与马皇后的面,长公主为了显示亲昵,也唤过她几次婉婉。
李彧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启薄唇低低唤了一声:“婉婉。”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清冽和些许暗哑,在耳边响起,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好听的男中音,气泡音在耳边轻唤。
谢婉的耳朵都酥了,她嗷呜一声扑到他的怀里,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一口,抬眸看着他严肃的道:“你这几天老实一点,别勾引我,我怕我控制不住把你给办了。”
李彧:……
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闭上了眼。
就在谢婉以为他是被自己给无语到的时候,就听得他低低道:“你也是。”
谢婉闻言顿时笑了,逗他道:“我也是什么?”
然而无论她怎么逗弄,李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