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了嘟嘴,在心头轻哼了一声,傲娇鬼!
她来到桌旁,见砚台里的墨只研了一半,便顺手拿起墨条研了起来。
李彧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低头批阅起奏章。
研好墨,谢婉将墨条放到一旁,擦了擦手,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是真的好。
她一个没忍住,忽然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
李彧的笔顿了一下,抬眸看她:“又闹什么?”
谢婉朝他扬起一个笑脸:“没闹,就是想亲你。”
李彧闻言从她面上移开目光,轻斥了一声:“胡闹。”
语声淡淡,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谢婉笑了笑,弯下腰就要从他胳膊下往他怀里钻。
未免弄脏折子,李彧连忙抬起胳膊搁了笔,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谢婉已经成功钻到他怀里,侧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李彧皱了皱眉,他与她尚未定亲,就已经做了许多出格之事,若是夫妻倒也无妨,可这般委实有些不像话。
他轻哼了一声:“成何体统!”
谢婉却当没听见,她可以向传统礼教低头,但恋爱得按照她的方式来。
再说了,勾引他的女子多了去了,爬床的肯定也不少,她这点程度已经算是轻的了。
她干脆伸手抱住了他腰,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怀里,撒娇道:“想你抱抱我。”
李彧:……
谢婉扭了扭身子继续撒娇:“抱抱嘛。”
李彧身子一僵,眸色转深:“你别动!”
谢婉继续扭:“你抱我,我就不动了。”
李彧:……
不是没抱过,更何况比抱更亲昵的事情也已经做过了,李彧没有抗争许久,在她又扭了下身子之后,还是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纤纤细腰不足一握,柔软的不像话。
李彧的喉结动了动,低声开口道:“本王正在处理政事。”
“就耽误一会儿。”谢婉嘟了嘟嘴撒娇道:“吃完饭我就走了。”
他倒是忘了,她在昨儿个就已经回了永誉候府。李彧没有再开口,淡淡嗯了一声。
谢婉没再乱动,毕竟万一勾出火来,绝对是个麻烦事儿,这年头男人又没有什么贞操观。
结实的胸膛,宽厚的肩膀,抱着多少给她一点安全感。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低低开口道:“今天一大早我去了顺天府,本是要先下手为强,状告我那好祖母勾结外人侵吞侯府财产,告她不慈不仁,我连状子都写好了。”
李彧闻言皱了眉:“状告父母即便是祖父祖母,刑二十杖,昭告左右柴市行刑,你觉得值?”
谢婉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一开始觉得挺得值得的,因为只是挨一顿打,便可让众人知晓我有多么迫不得已……”
瞧着他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伸手抚上他的眉头,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我是山上养大,爹娘和师父也一直宠着我,所以我对这些礼教并不是很了解,觉得只是当众挨一顿打而已,没想过名节的事情,顺天府尹同我说了,我才知晓的。”
柔软的指腹在他眉间轻抚,李彧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语声依旧有些冷:“你那祖母与谢家兄弟二人,根本不足为惧,你又不是没有对付他们的手段,何必那般在意?”
“我只是觉得烦!”
谢婉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侯府被他们砸成什么样子了!账房算了算,要修复最少都要万两银子,我本来就不富裕!”
李彧:……
他看着她:“就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
区区一万两……
谢婉嘟了嘴,有些怨念的看着他:“人与人的悲喜果然都不相通,临儿的岁奉只有一万六千余两,一万两银子,都够侯府开销大半年了!我不该生气么?”
李彧神色淡淡:“若缺银子,琳琅坊归你便是。”
谢婉:……
听着他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谢婉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与人的差距,一目了然。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他道:“我是想借你的势,但也是借,不是从你这儿直接拿。再说了,我才不要这些小钱,等我们成了婚,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这个人!”
她一脸的霸道,却没有让他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想要顺着她的话,往下去想的样子。
李彧微微垂了眼眸,轻哼了一声:“想的美。”
又是想的美。
谢婉泄愤似的用力搓了搓他的脸:“你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