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瞧他说得不像气话，不禁问道：“你就笃定我没机会了？”
大蛇点点头，道：“是你低估了这一战的残酷。
你只有怀着一往无前的信念，尽最大的努力，在毫无破绽的状态下，才可能有一成的胜算。”
林毅：“……”
6……
这么难打的巅峰赛，你不早点说？
“话说，我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这条路没有回头可言。”
大蛇摇曳着身体，朝着林毅缓缓前进，到最有压迫感的时候，她才低头给出了解决方案。
“你有两个选择，斩断你心中的爱，或者，杀了她。”
这一刻，大蛇的样貌在林毅的眼里无比狰狞。
林毅闻言，眼神一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那就让我来帮你选！”
大蛇的压迫感出现了，毕竟，她是一只有百万年道行的大妖，降妖谱上妖榜排名第一。
这一刻，她毫无疑问是在威胁林毅。
如果她帮忙选择的话，大概率就是选择杀死灵漪，毕竟，大蛇不能代替林毅舍弃爱情。
“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是你找上门来，将一份使命交托到我的手里，不是我求你办事。
我想，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决定，更无权替我做出任何决定。”
“如果你这么说，那我就要教你一个道理了，一切的权力，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大蛇的双瞳不含任何感情，她看着林毅，冷漠地道：“我原以为你这两段感情都不会顺利，她们都将成为你悟道的基石。
但我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为你做到这个程度。”
灵漪的选择，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给这个世界上带来了很大的变数。
是她，让原本无暇的战士有了破绽，大蛇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破绽填补起来。
林毅却被她气笑了。
“你也知道她牺牲了多少，才能回到人间，现在却要我舍弃她，可能吗？”
“那你要舍弃天下苍生吗？”
“如果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守护不住，谈何守护天下？”
林毅冷厉的眼神看着大蛇，从大蛇说出威胁的话时，他的眼里也有了杀意。
大蛇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冷冰冰地开口道：“你很勇敢，也很幼稚。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守护不住天下，又如何能守得住她？
口说无益，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啊！”
林毅手一招，斩妖剑就出现在了手上。
他的道行不如大蛇，但他的战意高昂。
斩妖剑有灵，自然是认识大蛇这个锻造者的，但现在，林毅才是它的主人。
面对大蛇，它同样展现出了杀气。
龙行雨，虎行风，大蛇仰天嘶吼，顿时风来雨至。
这瓢泼大雨，对林毅没有丝毫影响，面对身高是自己几十倍的大蛇，林毅主动发起了进攻。
大蛇未能化形，以肉身与林毅厮杀起来。
她的优势，就是身躯大，防御强，即便是斩妖剑，也没法砍穿她的防御。
斩妖剑是诛仙斩妖的神剑，可大蛇分数妖类，却也非寻常妖物，也非寻常仙神。
斩妖剑对她没有任何克制效果。
长剑砍在她的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大蛇以肉身硬扛林毅的输出，而她张嘴便是范围法术，让林毅无从躲避。
万千水滴，如万箭齐发。
打中了林毅，能将他冲成筛子。
林毅的剑带起火纹，撑起一个红色的光盾。
一人一蛇只是试探性的交手，他们飞速挪移，有默契地将战场往无人区拉扯。
这是要一打打个痛快，分出个胜负。
林毅远离人烟，也将失去人王之位的加持。
大蛇试图带他到远一点的地方，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殊不知，林毅在外战斗，从来就没有借用过人王的权柄。
很快，战场到了长江入海口，大蛇暂停了一下，提醒道：“我一直没出全力，若是到了海上，你更无胜算。”
“你当我尽力了不成？”
林毅没有多话，直接往海上飞去。
见林毅如此，大蛇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钻入了海里。
当她再次从水里现身出来，头上竟多了两根犄角，形态也越发像龙。
“这才是你的真实样貌么？”
“吾名衔烛之龙！”
她曾经也是龙，只是失去了很多东西，退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