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渊的水都是黑的，这黑色不是颜色，而是浓稠的众生怨力，沾染得多了，对人和鬼都不是好事。
    林毅气血旺盛，眨眼间就可以将这些黑水净化掉，但零一道行不够，只能由林毅帮忙了。
    这些不能用水洗，林毅也不能乱用佛光，毕竟零一本身也是鬼，万一把她给度化了，那就好玩了。
    他只能用自己的气血之力，一点点去净化这些黑水，怕误伤了她，便只能用手浅浅的将气血激发附着在手臂上，将黑水慢慢抹去。
    尽管有意避免接触，但终归有不小心碰到的地方。
    零一脸色通红，又咬牙忍耐着这些水沾染在身上带来的阴寒刺骨之感。
    林毅见她难受，也只好加快速度，这就更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等清理完毕，零一浑身都泛着粉色，也不知是被林毅的气血刺激的，还是因为羞涩。
    林毅只好当她是前者，一脸认真地道：“此劫算是过了一半了，但鬼门关的防守应该还是森严，但我也有办法偷偷绕过守军。
    只要打开鬼门关，我们就可以回到人间了。”
    林毅已经掌控了阎罗权柄，鬼门关自然是想开就开。
    他最危险的时候，就是众多鬼帝齐聚放逐渊的时候。
    好在他能借放逐渊潜匿，换做别的地方，他就算是呆在原地不动，恐怕也会被搜索出来。
    而四方鬼帝分散之后，他单独面对任何一个鬼帝，都不会落于下风。
    只是掌控了阎罗权柄之后，他更清楚地知道了权柄的厉害之处。
    阎罗的权柄主要不是用来战斗的，尚且有如此厉害，十殿阎罗之中，肯定有专门司职战斗的，那些神肯定比阎罗王的战力强悍得多，更何况是高了一阶的鬼帝。
    若无必要，林毅也不想在不了解鬼帝的情况下和他们为敌。
    好在林毅刚才用降妖谱记录了所有的阎罗和鬼帝，而降妖谱有一个林毅早就解锁了却一直没有动用的功能，那就是模拟战斗。
    以前没有值得林毅需要模拟的目标，而现在，林毅完全可以用降妖谱的这个功能，用实战摸索出这些阎罗的能力。
    这个功能林毅以前没用过，现在也不敢乱用，还是等回到了人间之后再说。
    零一听出林毅的信心，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但回想起这段时间和林毅一起奔波逃命，一起躲在放逐渊下面瑟瑟发抖，虽然狼狈了一些，她竟一点都不觉得苦，回忆起来，反倒感觉很美好。
    至少从头到尾，林毅都在护着她。
    所以听闻可以回到人间了，她既为两人的处境感到宽慰，也为这一段奔波流离的时光即将结束而怅然。
    “怎么？你好像不高兴？”
    林毅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
    说着，零一忽然问道：“那个……回到人间以后，你还会这样对我么？”
    林毅没有说话，零一又道：“如果可以的话，回去后对零零好一点。
    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把她当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少一些防备，她也会很开心。”
    林毅：“……”
    这么说显得她好卑微好可怜的样子，倒是让林毅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