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们对待异议的正确态度。虽然我们一定会指使牧羊犬,对异论污蔑攻击故意曲解,可是我们必须清楚那都是一种舆论斗争手段——我们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知道我们自己不接受的原因在哪里。”
“是的。”儿子答应了一声,“分清什么是手段,什么是目的。”
“其实,种花的某几个城市,也已经被私人财团控制了,”男人看了一眼儿子,又哼了一声,“央府能不能及时做出反应,做出什么反应,那就看zz斗争了——斗争,总是残酷的。”
“而时机,却一闪而逝。抓不住最后的机会,待资本绑架民众成功,再也控制不住——”
“到时候不管是那什么院——再为国为民——也必须跪在资本财阀的脚下,俯首称臣。到那时,呵呵,”
“andrew,”父亲勾起了薄唇,“你要随时关注那边的信息,那可是块丰美的收割地——”
“我知道的父亲。”
“我想搞社会主义。”
纽约冲天的高楼里,阳光撒在地板上,父亲正坐在沙发上和大儿子聊天,旁边一直沉默的小儿子却突然发出了声音。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看了过去。
“我要搞社会主义。”
小家伙又说了一次,抬起了头来,他清秀的小脸上面无表情,“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太过于安静。你们想要资本控国,我就偏要搞社会主义。”
“南非。”他说。
“等我满了十八岁,我就要去南非搞社会主义。”小家伙看着父亲和哥哥,一字一句,“顶层设计,资本和政治权力,都是改变羊群生活方式的工具。我要做一个实验——我要找个实验地,然后赐予羊群,绝对的公平和自由。”
父亲拿着酒杯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薄唇慢慢勾了起来,没有说话。
“爹地,”清平看着自己的弟弟,稚嫩的童音又响起,“这就是您以前说的,“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绝对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吗?”
“eddie,”
小男孩啃着饼干,试图说服自己的弟弟,“你已经背叛了你的阶级——你是资本家的儿子,你怎么可以去搞社会主义呢?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社会学家,实践家,战斗家吗?”
“还有资本家。”小男孩还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玩具,“公有制下的资本控制者。我就不喜欢财阀控国——而阶级,刚刚好就是用来背叛的。我要和你们所有人作对。我就不喜欢一统天下——这个世界,不应该太过于安静。而应该要,热热闹闹的,动起来。”
“应该有精英教会羊群斗争。”男孩说,“等我先去哈佛念几件书,再忽悠几个大傻子和我一起——背叛自己的阶级,真是想一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啊。我现在还太小了,必须再等几年。世人总会被外表蒙蔽——还是小孩身体的我,说话不会被人取信。”
碧荷和阿姨一起享受完资本主义的腐朽回来,客厅早已经空无一人。
把今天收获的腐朽物质丢在沙发上,碧荷上了楼,很快在书房找到了林致远。男人并没有伏案工作,而是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正在抬头静静看着外面遥不可及的天空。
站在门口顿住了脚,碧荷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门。
男人回过头来。
他容貌俊美,表情愉悦,眼神明亮,里面似乎闪烁着繁星。
“碧荷你过来。”他笑吟吟的对她招手。
碧荷走了过去,男人张开了手——他的右臂在发抖。女人懂了,她坐在了他腿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是很亲密的姿势。
都结婚十年了——
还和先生这么腻。碧荷觉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世界真有趣,”
男人似无所觉。他紧紧的抱着她,看着外面没有一块云朵的天空。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大气,能一直到了宇宙深处。
“碧荷,我想好了,我们应该要长生——”
他搂紧了她,眼神明亮,语气里还有压抑不住一些兴奋,“几十年后,这个世界肯定更有趣。有控制,有斗争。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算是搞社会主义,”他的右手抖得十分厉害,甚至带动全身都发起抖来,“也无所谓的。”
又来了。碧荷握住了他发抖的右手。
什么社会主义?林致远一直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碧荷已经习惯了。她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握着他剧烈抖动的右手,看着他英俊的脸轻声说话,“可是你准备要怎么长生呢?吃仙丹吗?”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
“我们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