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怕,我们有陆前辈坐镇,圈外生物打不进来的!”
有一名年轻的修士给大家打气,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绿发男子似乎听力极好,看了眼城头上的那位小修士,笑了笑,又看向陆晨:“名字吗,很久未用了,你可以叫我鎏风。”
“陆晨。”
陆晨报上自己的名字。
鎏风抬手,伸入那片刀意凝结的线,杀念聚集于他身,他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手再向前伸两寸,指尖出现一个细微的划痕,绿色的血液跳出,如同晶莹的翡翠。
“祖王吗,果真是另一个境界的存在,只可惜你受了伤。”
陆晨感慨,对方只是感兴趣的试探,放开了身体的部分防御,这范围性的刀意才破开了他的皮肤。
“你似乎有很多疑惑。”
鎏风并不急着出手,身后的圈外生物仍恭敬的匍匐在地上,但各个眼中都浮现出渴望。
它们的一位祖王离开了那个地方,这世间再无什么可以阻拦它们的脚步了。
圈内的羔羊,那甜美的灵魂,是特殊的,万多载的轮转,就像是醇厚的老酒,引人垂涎。
“确实如此,比如,你似乎见到我很意外,你们应该还见过其他和我一样强的人才对。”
陆晨真的就这么问了,好似双方不是要开战一般,而是在酒馆相逢,互相探讨。
于此同时,东南西北四处边境,守卫的人或妖都看到了共同的一幕,原本沉寂许久的圈外生物再次来犯,边境陈列数不清的圈外生物,张牙舞爪,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冲进来虐杀生灵。
他们既疑惑又胆寒,难道陆前辈的圈,也快失效了?
涂山以东,涂山的三位当家,听闻消息也都纷纷上了城头,神情严肃的看着外面的那个绿发男子。
鎏风收回试探的手,“你和他不一样,他不完全算是人,你却是真的活出了上限。”
陆晨若有所思,他知道鎏风所说的,应该是那位自己曾经见过的仙人。
若这么说,那位仙人也并非是如自己这般,逆天再活,战胜了衰老吗?
他可能有些事想错了,走了一条原本不可能的路,却意外的走通了。
“那两位,此时在圈外吗?”
陆晨又问道。
鎏风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被打出来的,一万年过去,还没好,但这次想见,他并没有恢复很多,就如我一般。”
当年他胸前的伤口,是被那如意棒法直接贯穿,残留的意侵蚀着他的身体,无论他的修复能力有多强,都无法止住这个伤口。
“他们现在怎么了?”
陆晨像是个问问题的学生。
鎏风有些意外,“你难道不应该担心自己吗?还在想那两位?”
陆晨又重复了方才的那句话,“你受了伤。”
鎏风笑道:“可你垂垂老矣,身体不复巅峰。”
陆晨默然,他们双方都不在巅峰状态,而自己还要更差一些,不仅身体属性跌落些许,一旦持久大战,天人五衰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不聊了,破关后我还要回去,免得出差错。”
鎏风说着,挥动衣袖,片刻间天地翻转,力破苍穹,常年弥漫在外的浓雾散去,万里长空无云,一击之下,威力如斯。
城头上的人或妖纷纷色变,这绝不是什么妖皇级的圈外生物,这是超乎人们理解的强者!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虚空塌陷,像是力破万法,那聚集在边境的刀意,竟直接溃散。
城头的人或妖看到这一幕,肝胆欲裂,这就是圈外的巅峰吗?
连陆晨前辈的刀意,也挡不住吗?
圈外生物纷纷在地上叩首,高呼祖王神威。
它们神情兴奋,可却不敢又丝毫逾越,不仅是因为祖王还未开口下令,也因为那盘坐城头的老者没有动作。
那可破苍穹的气压,逼近至城头时,诡异的烟消云散,一波交锋,暗藏杀机,却又被双方化解。
绘梨衣手捧深渊之主爆出的法典,为陆晨施加诸多状态,让丈夫的身体衰弱稍微缓解部分。
陆晨盘膝坐在城头,向前斩出一刀,漆黑的裂缝如同吞天噬地的巨口,扑向鎏风。
鎏风的双手化为翠绿色,如同玉手,双手抱圆,内蕴乾坤,无尽的刀意和杀机在他指掌中被泯灭,身形并未后退,脚下的大地浮现丝丝裂痕。
他不再言语,再次振袖,声音传遍这片天地,“准备进攻!”
说着,无穷的伟力自他的身躯中升起,法则般的力量如海潮盖天,席卷而过,数万里边境处残留的刀意,被直接打散,出现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