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和尚说到这里,又询问赵青阳:“说起来,这一炉香灰孕育的又是哪一道天地剑光?”
赵青阳回答:“是剑光五雷君。”
方丈和尚一愣,继而眯着眼睛哈哈大笑,富态的脸颊一抖一抖。
“五雷君自然强横,可这剑光偏偏猛烈刚强,千年以来真武山得悟此剑光者,无一不是八境天人。
道兄带着这样一炉香灰来此,不知是太过重视景国公,还是太过高看景国公。”赵青阳挥了挥拂尘,驱赶了几只蚊虫。
“我真武山既然敢寻景国公寻一遭机缘,自然有降服五雷君的法门,更何况你莫要忘了景国公映照勾陈元星,天生便与我雷法有缘。”
方丈和尚却并不担心,只是自顾自的摇头。
“元星终究是元星,道门擅长驭雷之法,并不代表勾陈便归于道门。
若是此理,我雷音寺大佛曾见景国公映照天王元星,天王曾传是佛祖坐下护法,景国公岂不是更与我佛有缘?”
赵青阳、方丈和尚沉默则已,二人开口便是冷嘲热讽,浑然不似两位出家人。
“师兄,这两位大雷音寺、真武山的师兄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哪里有半分得道之人的影子?”澄慧压低声音对神秀和尚说话。
神秀和尚也悄悄对澄慧说道:“这是争机缘来了,大雷音寺和真武山自然要派做派强硬的弟子,若是万事相让,陆景先生这样的好机缘岂不是要归他人了?”
晨会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冷笑说道:“陆景先生都不愿理会他们,与陆漪施主离去了。
我看啊,无论是真武山还是大雷音寺,都无法与陆景先生结下善缘。”神秀和尚也是煞有其事的点头。
“陆景先生行事向来秉持自己的气性。
方丈师兄和青阳师兄说是为结善缘而来,可无论是那舍利子,还是那香灰都要靠各自的道统传承才可驾驭。
这无异于让陆景先生承他们的法,加深与他们的联系。”
“不过啊······”神秀和尚顿了顿,语气中有些感慨:“那济缘舍利以及那五雷君香灰,俱都极为珍贵。
要是用来铸剑,再配上太冲龙君的天龙骨,炼出的宝剑,一定是一柄一品宝剑。赵青阳、方丈和尚大眼瞪小眼。
方丈和尚打算在这大昭寺住下。
赵青阳似乎是在赌气,也无有离去的打算。澄慧正在做饭。
神秀和尚刚要为二人添茶。
却见天空中,一缕剑气迎着月色而来!
方丈和尚、赵青阳、神秀和尚俱都有所觉。
他们纷纷抬头。
却见一道剑光迎着西风而至。万里西风因此生出白光。
白光乍现于空,立起群峰。
似乎有神人持剑,直来大昭山,滚滚元气凝聚,刚柔相会气均匀,妙在无过混沌。
天地间元气翻腾,猛烈的气魄似乎受一种剑魄指引,凝聚于虚空。天上星光落下,照在凝聚的元气上。
那元气就成了一尊法身。
那法身漆黑威武,探出一只莫大的手掌,指缝中却有剑光流转,炽盛剑光熠熠生辉。
方丈和尚、真武山赵青阳俱都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天空那巨大的天王法身。也正是在这时。
那天王法身忽然口吐人言,却是陆景的声音。
“既然是赠礼,大雷音寺大僧舍利,真武山真武香灰·······陆景便俱都收了。他日,陆景必然持剑以还。”
那天王身开口。
手中那一缕剑光飞起!
这剑光灿烂,玄妙非凡,光辉直去三百里。这一瞬间竟然照的整座大昭寺都亮如白昼。“太白······剑光?”
赵青阳握了握拳头。
他只知陆景照见太白,映照太白元星,却不曾受太白星君传剑光!“天上映照太白者,莫说其他,便是那太白楼中也有几人。
可其中又何曾有人得悟太白剑光?”赵青阳叹了一口气。
方丈和尚愁眉苦脸。
一旁的神秀去探过脑袋来:“二位师兄,你们赶路赶急了。
陆景先生不久之前去了一遭章吴道洞山湖,就曾用出过着太白剑光,你们不曾听说?”
赵青阳、方丈和尚对视一眼,俱都摇了摇头。而当那剑光悬空。
赵青阳沉默一阵,探手间手中便多一尊香炉。
剑光卷动,香炉中香灰化作点点光辉,被那剑光席卷而去。方丈和尚冷眼以观。
见那香灰中,自有神人手握雷霆,化作剑光重重乍起于空。
忽然间,天王身大手落下,手中亦有雷光盎然,与太白剑光合流